他知道現在時曦最在乎的是什麼，也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他說：「那孩子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傻，他在選擇讓白虎傀復甦以前，找你要的所有天材地寶，全都是保護靈魂使用的，再加上白虎在分裂時儘量考慮到不去傷害他的靈魂，大部分傷害由自己靈魂承受，所以……那孩子，還留有殘魂。」

「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我就能復活他……別忘了，我可是鬼帝，我鬼帝都不要的魂，那就老老實實做人！」

「時曦，他還有機會……他活下去的意志很強，不要被仇恨蒙蔽，不要失控。」

「他不會希望，再復甦的時候……時曦已經不再是那個時曦了。」

時曦聽完這些話，又是不甘的咬緊牙關，全身都在因啜泣而顫抖，淚珠一大顆一大顆的掉，又笑，情緒翻來覆去。

「這傻孩子……」

他其實一點也不傻，會保護自己就好……還有機會就好。

他明明最怕痛了……還要冒這個險。

半年的時間，歸離雖說還沒恢復到巔峰時刻，但也足以回到原本的模樣，將時曦抱得更緊一些，也沒有去為時曦擦眼淚，而是讓她放縱自己的情緒。

他輕輕的在她耳邊說：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被仇恨蒙蔽，要保持理智，否則……會成為連自己都害怕的野獸。」

時曦吸了一口氣：

「一切都晚了……歸離，就算是天陽能活過來，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以前我總是想著玄幽大陸遭此劫難，萬不能像千年之前那般貌合神離，一定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所以總是心慈手軟，只要不冒犯我的底線，我都不會決心殺死。」

「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身上有古曦傳承下來的責任，但我守著這些責任之前，我更應該自私……因為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仁慈！」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我要將那些侵蝕進了骨子裡的不值之人，斬盡殺絕！」

如果連想要守護的人都守護不了。

她還守護什麼家？！

有人，才有家！

歸離拍著她後背：

「我明白了……我很欣慰。」

「現在，放手一搏吧。」

他將時曦放開，背後傳承地的大門之中無數人走出，朱雀白虎緊隨其後，在下方高喊：

「謝天陽兄捨命救我之恩，我等以靈魂起誓，願隨時曦……殺盡天下叛賊！」

時曦眼底堅決，隨歸離所示方向看去。

「諸君，隨我一同，斬殺叛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