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離，你到底要不要說你的答案啊，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她聲音還是挺沒底氣的，罵出來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有良心了。

此時的歸離穿著一身黑紫，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一般，眼若深淵，目有寒星，劍眉揚得幾分渾然天成的傲氣，讓人看著便能夠為之容貌傾心。

確實藍顏禍水的容顏，而且……時曦看著這張臉，越看越順眼。

兩人都有些緊張，歸離緊張起來還略顯幾分笨拙，仿佛是憋著一口氣一直沒有呼出來一樣。

最後他拉住時曦的手。

時曦能夠感覺到歸離的手指觸碰到自己手指時那溫溫熱熱的感覺，仿佛要把兩個人都給融化掉。

還有……歸離將什麼東西放在了她的手掌心。

時曦想要打開看一看，結果還沒看到，就被歸離握了回去。

時曦疑惑，看著歸離。

歸離道：「你等我先說完再看……如果一切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這東西我會收回來，會摧毀掉，會讓全世界都無法復原，不會讓任何人看到。」

時曦愕然，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更加緊張了。

「那……那你說。」

歸離深呼吸，單膝跪地，一雙深邃的眼盯著時曦，輕啟唇齒：「對於剛剛的問題，我想告訴你……是的，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我知道這對你而言可能會覺得荒唐，畢竟我一個上千年的人喜歡上你這個小丫頭，怎麼聽都有一些不合理，但……我也不清楚。」

「我無數次的去復盤我到底喜歡你的什麼，是你的小聰明，還是你的重義氣，後來我明白，我喜歡的是你，單純的是你的一切。」

「無論是你的優點還是你的缺點，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任何單獨的某一項，而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每一項，我會被你的堅韌和責任心吸引，也會被你的小聰明與小機靈吸引。」

「我能很確切的告訴你，我喜歡你，與其他任何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是日久生情，是過分了解，最後我的身體與靈魂，共同選擇了你。」

歸離幾乎是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出來的，他也是第一次這麼大膽的告訴一個人「我喜歡你」，那血色從脖子沖湧上來，一點點的被稀釋淡化，化作羞澀緋霞，覆蓋在面上，耳上。

他緊張的連吞一口唾沫都是無意識的，只覺得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握住，只要一用力，就會立馬碎掉。

他害怕很多，其中當然不乏有害怕被時曦拒絕，但……他更害怕，他一輩子也沒辦法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很清楚大戰在即，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這些話，這些心意，傳遞給時曦。

無論結果如何。

時曦聽到歸離的這些話，第一反應是「噗嗤」一笑。

歸離：「？？？」

他抬起頭，盯著時曦的那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