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覺得他像只狡猾的狐狸。

「考慮好了。」

莫曉眸光下意識在他身側掃過。

上次那旁邊還站著兩人。

只是如今，其中一人已經……

仔細算來，不過幾天時間。

永進碑上又多了一個新的名字。

「你的申請我收下了。」秦笑往座椅後一靠，「我給你放一天假，先去見見你的朋友們。今後忙起來，恐怕就沒那麼多時間敘舊了。」

莫曉正想說沒有必要，以後多的是機會。

秦笑已經擺出了送客的架勢，一錘定音道：

「明天一早，過來報導。」

這人強硬起來是真強硬，說一不二。

莫曉雖和他接觸不多，但冥冥中也能感覺到自己再多說無益。

便退了出來。

先後去見過了雅姐萍萍等人，因他們都在工作中，便沒有多閒聊。

曲神那邊似乎很忙，而且不太容易進去。

莫曉現在只是一個無業游民的身份，甚至連他的面都沒見到。

這次從郭楚楚工作的福利院出來前，荀寬追著她把蜂蜜的事兒說了。

「你想打就打我吧。」荀寬眼睛緊緊閉著，梗著脖子道，「真男人，從不推卸責任！」

天知道他內心糾結掙扎了多久，才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雖然話是真的。

但他沒想到，眼前這大姐當真毫不猶豫地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一拳頭砸在他腦殼上。

荀寬下意識哎喲一聲，本能反應就要原地碰瓷兒跌倒。

這都是他末日逃亡一路上練出來的身體反射，一氣呵成。

好在他只跌了一半，瞬間意識到現在情況與那時不同了，硬生生止住。

再度站穩，五官擠做一團，一臉你打死我我絕不吭聲的表情。

「小莫——」郭楚楚擔憂地站在後方看著。

她身後，還跟了一堆看熱鬧的孩子。

莫曉看著後面那烏泱泱一大群早就被她發現了卻還要努力裝作是在暗中觀察的人。

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巴掌罩下。

就在荀寬心想『臥槽我故意放出消息引來這麼多人圍觀，這大姐竟然一點都不顧及，還來？』的時候。

她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半蹲下身，微微一笑，柔聲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得向前看。我媽既然認了你，那你就是我弟弟。姐姐今後在野草營工作，有困難，找我。」

說完，她利落轉身離開，身姿格外灑落。

看得圍觀一眾老師孩子們心悅誠服，感動得眼淚汪汪。

荀寬愣了愣，他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心眼兒多，但張阿姨死的那件事，其實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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