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追多久，他很快發現，金子的足印開始變得雜亂。

有時候像是在拔足狂奔。

有時候又像是在焦躁得原地打轉。

甚至在同一個分岔口，竟都有其凌亂的足印。

來來回回，像是她曾經數次經過這裡，不知是有意無意在一直兜圈子。

一直冷靜淡定的謝不眠終於因這古怪現象而擰起眉頭。

他蹲下身，觀察半晌。

最後揮揮手，讓身後六人分成兩個小隊，從左右兩條道去尋會長。

他自己，則踏上了中間那條路。

地底光線昏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謝不眠先後聞到地面上滴落的血液的血腥氣、和幾個原本盛著血液後又被丟棄在此的空瓶……

不知過了多久。

他微微一怔，側首，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似在沉思抉擇。

半晌，他終於握緊武器，朝某條礦道深處奔去。

……

「咚咚咚——」莫曉剛敲完第23個地方，正換了不知第幾條礦道敲至第24處。

忽然一個激靈，如有神助般回頭，保持靜止狀態側耳傾聽。

沒過多久。

她瞳孔微縮，趕忙收起器具，換了個方位，極速奔逃離去。

其實，礦道里下來人了。

她昨天就知道了。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啥會做這種抉擇，但莫曉在察覺出來的人不多後。

有了另一個想法。

她咚咚咚砸了好多處地方，做那種簡易的掛鍾機關。

用線墜著一個小錘。

利用岩壁滴水，每隔一段時間，積水足夠後。

機關牽一髮而動全身，小錘便會咚咚咚敲在石壁上。

和她手動敲的動靜十分相似。

用這個方法。

莫曉在暗處觀察中，終於發現她引來了誰。

金子！

那個她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半同會元老！

只是如今的金子狀態瘋魔，與當日清醒的模樣大有不同。

而當日一直跟隨她左右的那個名叫劉泉泉的青年，也不知所蹤。

以莫曉的經驗猜測，十有八九是死了。

末日裡死人本是常態，人際關係的轉變也非常之快。

昨天的朋友，未必不是今日的敵人，譬如她與謝不眠。

末世這麼久了。

莫曉對於這些無奈已經學會逐漸看淡。

她覺察出金子精神狀況的不對勁，利用這種小伎倆將她東引西引。

拖延了不少時間。

但是後來……

好像又下來了幾個人。

莫曉以為對方改主意了，又要回到之前的逃殺狀態，心中殺意漸起，正思忖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