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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中時間回到在閨中待嫁的那段時光。

陪房媽媽告訴她,她的兄長外出為官,任地太遠,山長路迢。蘇州跟餘杭那樣近,何必還舍近去遠,既然婚期將近,容家就把她接到別苑待嫁,還讓容家最小的女兒搬來陪她。

真娘在病中失卻的那些血肉,在別苑又長了回來。

容朝華已經十六,真娘依舊目光澄澈,意態天真,瞧著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

她伸頭往小花籃里張了張:「就這麼點兒啊?還不夠做兩塊糕的!」先是嫌少,跟著立時改了主意,「那就不做糕了,我給你縫個香包罷,你一個我一個。」

說著急急把容朝華拉進屋,又將丫頭婆子們全趕到廊下去,扒著花窗向外嚷嚷:「冰心,玉壺,全不許在廊下站著,都走遠些。」

屋外的丫頭們笑著答應,都退到屋外廊下,沉璧先是站到了廊下,想一想又站到院門口去。

真娘抽個大枕,跟朝華腦袋挨著腦袋躺在鈿螺雲石床上,她湊到朝華耳邊:「三哥又給我寫信了。」

春光透過花枝映在她臉上,朝華看著永遠長不大的母親,語帶縱容:「這有什麼稀奇,他哪一天不給你寫信?」

容家三郎進京科舉,兩人只能通信以慰相思之苦。

真娘將信藏在袖籠中,時不時就伸手捏上一捏摸上一摸,阿容既是她未來小姑,又是她最好的朋友,急巴巴等著阿容來,就是為了分享喜悅。

「不一樣嘛。」真娘羞惱,先把身子挪走,又捨不得生阿容的氣,把頭湊過來。

容朝華看她扭走又扭回來,忍不住放軟了聲音:「寫了什麼呢?」

每到春天,母親犯病的次數就會更頻繁些。

「那我怎麼能告訴你!你都還沒定人家呢!」真娘玉面緋紅,眼睛裡含著光,還沒說到第三句,自己先撐不住了。

她又湊到容朝華耳畔,壓低了聲說:「三哥他問我……孩子起什麼名字……」

這話是容朝華第一次聽。

她從真娘每日的囈語中拼湊出母親與父親曾經那些心意相和,情之難抑的時光。

「起了什麼名字?」容家的女兒都從令字,取美好之意,只有三房的女孩兒不同,朝華一直好奇,今天有答案了。

真娘握起容朝華的一隻手,在她掌心中寫了個「朝」字,寫到最後一筆耳垂殷紅。

三哥哥信中寫他游於雲夢之間,「朝朝暮暮陽台之下」,確是小夫妻才能說的話。

「他說等他回來,我們倆往後就朝暮不相離。」

說得如此情真,真的成婚之後也只不相離了一年,一年之後,父親出門遊學,游著游著就游來了羅姨娘。

容朝華眼睫微垂:「是個好字。」

「他取一字,我也取一字,我取這個字。」真娘握緊了朝華的手,寫下另一個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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