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眼見那些起鬨的平日跟沈聿又不相熟,吃一份喜糖還夠,這會兒就想吃席面,他袖子一甩,摸出一錢袋:「吃席哪能不給喜錢,來來來,這是我的。」
這話一出,那幾個起鬨想白吃席面都推說下次,自己散了。
學舍里一下安靜下來,徐年嘖一聲:「有人文章好,有人模樣好,他挨了哪頭了?也來說酸話。」
徐年與沈聿一樣是貧生,沈家還有些祖傳田地,徐年家連田產都無,看這些人眼熱沈聿結了門好親,這才出言抱不平。
沈聿從來也不是軟柿子,但他今日份外好性兒,昨夜的酒好像到現在都還沒醒。
眉目含笑望著徐年:「多謝徐兄。」
徐年一激靈:「沈兄,你還是平時那模樣罷,我更習慣些。」這人從昨天夜裡起,就跟泡在了蜜罐子裡似的,看一眼都嫌粘牙。
徐年吃著喜糖,瞧了瞧楚六空著的床鋪和空著的書桌。
楚家人來書院替楚六請了病假,楚六那兩個書僮氣得不行,跟白菘蘆菔吵了一架。又到學舍中把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個乾淨,還特意把蠟燭全給收走了。
二人舍,燈火是一人點一天的。
楚六哪會計較些蠟燭錢,每輪到沈聿點他那盞「省油燈」時,就會把自己的蠟燭也給點上,照得屋中通明,讀書不費眼睛。
雲林惠明哪知道畫舫艙中的事,只以為是沈公子挖了自家公子的牆角,拿走蠟燭算是替他們公子出口氣。
沈聿笑意微斂:「過兩日,我想登門看望楚兄。」
徐年道:「我同你一道去。」免得這倆打起來。
在書院那他肯定是幫楚六,沈聿身強體健,楚六打不過。去了楚家,那他就得幫沈聿,楚六人多勢眾,沈聿勢單力薄。
沈聿一看徐年臉上的神情,就知他在想什麼,搖頭失笑道:「徐兄,楚兄並非那等人。」
連他手下的書僮想著出氣的法子,就只是把蠟燭給拿走,楚六若是聽說畫舫上的情狀,只怕……會又痛又悔。
楚六確實又痛又悔,楊氏坐在他床前,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說了。
「忱兒!你想想,那可是公主啊!」楊氏還撫著心口,「我到這會兒心還跳呢,你是沒瞧見,容朝華她一點也不怕,張口就說親事已經定了。」
楚六想起來了,那日沈兄出門之後,宋直學面色凝重,沈兄去而復返取了什麼,宋直學還叮囑他千萬小心仔細。
原來……他是取婚書。
楚六痴怔,楊氏眼見兒子一身一身的出虛汗,又是絞巾又是擦薄荷油:「初一,你趕緊的打扇子!十五,你再去換一盆水來。」
這汗不是熱汗,是冷汗。
太醫立時就請來了,可楚六不願意讓太醫摸脈,不許太醫進屋門。
老太醫摸著鬍子:「夏日出冷汗,令公子是受了驚?驚懼憂思會出冷汗,氣虛陽虛都會致津液外泄……」
不摸脈,太醫也吃不準是為了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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