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經人耳又傳回容家,容老太太哪會高興。
「若非看你家小四是個實心眼,與他母親不同,我真不會點頭這門親事。」容老太太說完,氣不打一處來,「叫老三從祠堂里給我滾出來!成日跪經,他想出家不成?叫他把該辦的事都辦起來!」
楚氏應聲:「是,要走海路就要跟殷家借船,是得三弟去。」
老太太雷厲風行,說要進京就舉家回京,楚氏思量片刻,又問:「那,永秀去不去?」
容老夫人到這會兒才想起永秀來:「她這些日子在做什麼?」
「日日都在房中抄經。」楚氏隔上二三日便派丫頭去看一回,除了悶頭抄經,永秀萬事不問。
要不是知道她並非三弟親生的,這「父女倆」還真是一模一樣。
「叫人去探探朝朝的口風,別叫她心裡不好受。」提到朝華,容老夫人又望了眼桌上沈聿落款的那封信,「可惜。」
……
一模一樣的信,也送到了濯纓閣。
門子送進信來,甘棠一看落款便叮囑芸苓:「趕緊讓廚房預備些甜點心。」
芸苓也瞧了眼信封,先擰眉後呲牙:「那要一碗蜜酪再加一碗澄沙小元子罷。」這兩樣是最甜的。
甘棠點頭,進屋後順手拿起攢心梅花的糖盒,一手遞信,一手開打盒蓋。盒中盛滿了東糖南糖,人參糖芝麻糖,帶餡的不帶餡的全是夫人剛選了送來的。
朝華見甘棠擱下信打開糖盒就出去了,正覺奇怪,低頭看見信封上的沈字,微微一頓。
匣中糖果顆顆晶瑩,含上一塊玉條糖。
拆信一看,從頭至尾,字字關切。
朝華托著信紙,打開了信匣。匣中放著兩三封舅家的來信,都是催促她們趕緊上京的。舅媽雖未在信中細說,但連接她們上京的船隻都備下了,只要朝華願意,立時就能進京去。
老宅那邊必也收到了大伯的信。
朝華攢眉細思之際,甘棠在落地罩外向內稟報:「姑娘,冬青姐姐來了。」
今歲秋日多雨,天一陰雨就滴下來,這會兒天色全暗了,只有廊下明角風燈照著雨珠光彩斑駁。
朝華壓下信,走到榻邊坐下:「怎麼下雨天還來這一趟?」
冬青進屋行了個禮,先問三夫人的身子,又看朝華的氣色,最後道:「我們夫人叫我來送信給姑娘。」
舉家要走,楚氏忙的脫不開身,只得派冬青過來一趟。
朝華拆信看過,知道局勢變化,非是她一人之力就能強留在餘杭的,一時神思難屬。
雖然蕭老大夫曾說過多走動,多看新鮮事對娘的病症有好處,可朝華還是害怕冒險。
冬青也知道三姑娘在擔憂什麼:「三姑娘放心,給三姑娘和三夫人單獨預備了一條船的。」這也是必然的,走海路的大船是跟殷家借的,哪能不先緊著三夫人呢?
朝華素著臉:「已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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