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生得俊朗,偶爾在花燈節時坐車經過市集,便有看燈的小娘子向車中扔擲彩絛彩縷,扔花簪也是尋常。
張宿道:「是,主子還把花簪收起來了。」
趙軫方才還不以為意,聽到這句兩隻眼睛瞪得比王府門前的石獅子還圓:「來,你從頭開始,仔細給我說說!」
張宿說完,趙軫道:「你這傻子!花簪就是容家姑娘的,主子扒了容姑娘的船,容姑娘用花簪扎他。」
他大力拍了拍張宿的肩:「往後容姑娘的事,你切記小心仔細,辦得好了,主子必會信重你!」
張宿點頭,那是自然的,主子交待的差事,他每一件都很小心仔細,主子本來也很信重他。
後來兩次給容三姑娘送東西的是他,去打聽容三姑娘定親書的還是他。
回京城後他把這兩件事告訴趙軫,趙軫的臉先青後白:「定……定親?」主子都已經把人家姑娘的花頭小簪留下了,竟然眼睜睜看著人定了親?
「是。」張宿點頭。
「主子還說了什麼沒有?」
張宿道:「主子說容姑娘選的夫婿不錯,往後容姑娘的事便不必稟報了。」
趙軫無言以對,嘆息幾聲,悄悄叮囑夏青,給主子的晚膳里多備些酒和下酒的小菜。
誰知道容姑娘竟又退了親!
得到消息的那天,趙軫大樂,拉著張宿夏青就要吃酒。
夏青年輕雖小,人卻機靈:「趙哥,怎麼就肯定是喜事呢?主子不都說不讓稟報了嘛!」
趙軫摸摸夏青的腦袋瓜:「你貼身侍候,可曾見到主子把那小簪扔了?」
夏青恍然大悟,花簪沒扔,便是主子心裡還記著容姑娘。
不論幾分,反正有她。
張宿接收到了趙軫的暗示,問道:「主子,要不要再想個法子見見容姑娘?」
他這話一出口,趙軫和夏青都暗暗翻起了白眼,問得這樣直白,主子哪裡拉得下臉,這回「偶遇」就已經不容易了!
裴忌沒有立時開口,他打開攢花盒,盒中盛滿了糖果蜜餞。
金絲棗子、粽仁糖、玉條糖、金橘團,還有半盒是糖稀裹著的鮮果,山楂的,山藥豆的,葡萄的。
外頭的糖葫蘆一支數十枚,盒裡的用小竹籤串起,一支兩枚,青的紅的金的,看著就甜牙。
沒想到容朝華那麼個性子,竟然也愛吃這種小姑娘家喜歡的東西。
裴忌選了一串金橘,送到唇邊。
方才還晴光萬里,積雪晶瑩如蓋了一山銀粉,不過片刻就變了天,揚揚灑灑下起細碎雪沫子來。
細雪之中傳來錚錚幾聲琴音。
朝華一行離開桃林,再往上爬了一程山路,石台上有處歇腳涼亭,桃林被人占住,乾脆就在涼亭中烹茶賞雪。
僕從在三面設下圍幛,幾個丫頭煮水的煮水,玩雪的玩雪,亭前不一會兒就堆起雪兔雪獅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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