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辰在戶部,他最清楚,何況容家長房嫡女嫁進了忠義侯府,這二年間,忠義侯和榮王可謂蜜裡調油。
岳氏不明白:「咱們幾家不都是支持太子麼?」也不是支持太子,是支持正統,當真支持太子,早就往東宮走動了。
夫妻二人夜話,屋中沒有丫頭侍候,也還是壓低了聲音。
殷慎在妻子耳邊道:「聖人慾給太子選太子妃。」
岳氏稍一想就知道:「是鄧家還是張家?總不會是徐家。」徐家剛又高封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最不可能是徐家。」太子妃的娘家當為太子的助力,選徐家女當太子妃那是賺頭最小的買賣,聖人只是病了,又不是糊塗了。
聖人這番苦心,只怕徐家不會明白。
「怕太子壽數不長,又怕太子壽數太長……」殷慎模稜兩可感嘆,又說回朝華的事,「世子不能說不好,到底不是個全乎人。」
也就是關起門來才這麼說,世子他腿腳不便,配不上朝朝。
「你想法子勸勸朝朝,真娘那兒是指望不上的。」真娘不會想這人是不是殘疾,她只會讓朝朝順著心意選。
岳氏又笑又惱:「你這話說的,這是咱們能選的?」
這句話才剛過夜,第二日昭陽公主殿中的范公公登門了。
殷家幾代人丁單薄,在朝中不如容家,但在宮裡人面更廣,范得義也算是殷家的老熟人。
殷慎在衙門裡,岳氏出面接待:「范公公今兒怎麼有空來?」丫頭給范公公奉上他常喝的毛信,小廚房又送上了范公公愛吃的點心。
范得義在太監里也算排得上號,比勤政殿、引鳳殿和東宮的那幾位大太監要差著些,但昭陽公主一回宮,他就想辦法調到了昭陽公主殿中。
他「高升」的時候,殷家還送過賀禮。
但這會兒他好像忘了這回事,不喝茶也不吃點心,催促道:「殷夫人趕緊些罷,可別讓公主等著。」
岳氏滿心擔憂:「范公公,您就給我透個話罷,我這外甥女兒只是來借住,出了事不好交待,怎麼公主偏偏這會兒想起她來?」
范得義依舊站著,半點也沒鬆動的樣子:「殷夫人這話說的,如今上京城還有哪個不知道容姑娘啊?」
其實公主早就不記得容朝華了,元宵節宴後,才又把她給想起來。
若不是外頭流言越傳越沒譜,也不會召見她。
朝華匆匆換衣梳妝,她出來時,岳氏還在與范得義周旋,只是不論怎麼說,范得義都不吐露什麼。
范得義嘆息一聲:「殷夫人,咱們是常來常往的,我要是知道什麼,還能不說?」他跟銀子又沒仇。
他不是不說,是他當真不知道昭陽公主的心裡在想什麼。在內殿侍候的還是些道姑,他就是個跑腿傳信的。
「舅媽。」朝華出聲,自堂後走出來。
范得義回頭看見容朝華,不由心頭暗贊一聲,倒不是贊容朝華美貌,宮中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他目光停在朝華髮髻上,點點頭道:「容姑娘這隻花簪是太后娘娘那裡賜下的罷?」他贊的是這個,戴著太后娘娘的賞賜,公主總要容情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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