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麻。」
「那是經絡在行血,還有沒有別的感覺?」
裴忌看她飛快在手札上寫著什麼,捧起茶盞又啜一口溫水,他不僅是腳和腿在一陣陣的麻,胸膛之中心房處也在陣陣發熱發麻。
裴忌盡力克制呼吸,搖頭:「沒了。」
朝華筆尖一收,眼看短香就快燃盡,她站起身來,衣裳帶起一陣松柏香。
「我要收針了。」
「好。」
「你放心,我手快,不會疼的。」想到上回自己扎他那一下,讓他整條胳膊酸麻好幾日,朝華趕緊說明,她其實手不重。
裴忌胳膊撐在竹榻上,斜支著身子,看她收針。
朝華捲起衣袖,目視香爐,最後那點香灰掉落的同時,她飛快出手,方才淨塵師太是怎麼行針的,她便照順序收針。
因過於專注,反而沒了了剛才那點尷尬,她還伸手想要扶起他。
被裴忌伸手攔住:「我自己來。」他總不能只穿中衣站在她面前。
朝華指尖一縮,轉身等到帳邊去,還特意提高聲調:「你……你別把衣袍繫緊……」不是想看他散著衣衫,是散開衣衫更利疏散。
「我知道。」裴忌在帳中應她,他換了身乾淨中衣,又披了一件輕薄長袍才掀簾出來。
因腿足還在發麻,腳步不經有些蹣跚。
朝華立時伸出手去,這才發覺裴忌比她要高出一截來。船中二人都是坐著,後來再見面又是一坐一站,直到此時才看清他站著是什麼樣子。
他本就有狄人血統,肌膚比尋常男人更白,眼底微綠。
方才扎針行血,此時連唇色都含丹,朝華目光掠過他眉目面頰,看到袍子下的中衣時,她伸回手,轉開視線問他:「你能不能自己走?」
要是不行,她就去給他找根拐杖來。
「可以。」
於是裴忌在前款步疏散行血,朝華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裴忌嘴上說著可以,腳下卻踉蹌了兩步,被她一把扶住之後,攥住她的手掌。
不等朝華抽回去,他就問:「你手上的繭子是不是練針練出來的?」
目光清正,一腔坦蕩。
「開始練的時候不得要領,這才生了繭子。」她沒長繡花女工的繭,倒長了針灸的薄繭,說完這句,她抽回手去。
指掌被他握得發燙,搭著他的胳膊往前行散,繞了半圈才又問道:「七日之後,你就能站著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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