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還是孩子,所以哪怕成婚,也只是換了個名頭,照樣分房睡,如小時候住在一起一樣,一個東一個西。
看著崔嘉平眼睛里難得的笑意和久未的輕鬆,她如同終於可以飛出籠子的鳥般自在,嚴弘晉眼神溫和,陪著她收拾。
只是這邊要帶的行李和備下的禮還沒有準備好,那邊崔父的書信已經昭告整個京城。
崔氏之女崔嘉平因故被逐出崔氏,從此同崔家關係斷絕,再無相干。
之後,便是皇帝身邊的東廠公公,帶著聖旨踏進崔家。
從崔府搜出的書信「證明」著崔家通敵叛國,崔父於嶺南駐紮數月卻沒有戰爭「證明」著崔父對他們的姑息,搜刮出來的銀兩「證明」著崔父收受賄賂,東廠來的路上遭崔父手下刺殺「證明」著崔父抗旨,一樁樁一件件,數罪併罰,崔氏滿門抄斬,家僕流放。
東廠公公邪肆的笑和崔府哭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地獄一般猙獰。
崔嘉平的動作不自然地停下,手中攥著的給崔母帶的絲帶無力滑落,整個人一下子泄了力,呆呆地坐在床上。儘管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崔嘉平也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幻想,萬一呢,萬一皇帝根本沒有趕盡殺絕的念頭,萬一那個結果永遠不會到來。
可是沒有萬一。
不知道這段時日裡崔嘉平流了多少眼淚,可現在她卻覺得,那眼淚似乎怎麼也流不完,此刻看著身邊同樣青澀的嚴弘晉,崔嘉平又落下淚來,她吸著鼻子,緩緩道:「現在我只有你了……」
淚眼朦朧中,嚴弘晉將崔嘉平緊緊抱在懷裡,少年的胸膛溫熱,隔著兩人的衣服傳來,在這滿目的白中明明白白地昭示著溫暖,崔嘉平突然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冷了。
聽到這兒,食客們無不嘆氣:「唉,原來竟是嚴小將軍。」
哪怕嚴弘晉今年已經二十四歲,成名沙場十二年,嚴父也已經離世十二年,可百姓們已然習慣性將他稱作嚴小將軍,將嚴父喚作嚴將軍,好像嚴父還在一樣。
「這狗皇帝!」嘆息之中,沈明月聽到有人咒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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