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通體碧綠,本在蕭瑟的手腕上乖巧盤著, 嘶嘶地吐著信子,時不時拿頭蹭蹭主人的手心,企圖分得一絲寵愛,而蕭瑟的話卻像是發出什麼信號一般,碧綠的小蛇瞬間便撒開他的手,自字面「咻」一下遊走,下一瞬便繞到了蕭乘風的脖頸上。
蛇本冷血,突如其來的涼意讓蕭乘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蛇動作慢悠悠的,仿佛情人的手,緩緩撫著蕭乘風的脖頸,然後一圈一圈,繞住他。遠遠望去,仿佛是蕭乘風帶了個碧玉的頸環。
小蛇那樣涼,哪怕剛剛在蕭瑟的手中把玩,也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好在雖然小蛇圍上了蕭乘風的脖頸,卻松鬆散散的,沒有收緊,因而蕭乘風依舊能自由地呼吸,只是那低低吐著信子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可蕭乘風卻習慣了這一切,仿佛他脖子上纏著的不是一條碧綠劇毒帶著透骨涼意、隨時可以收緊身體勒死他的蛇,而真的是一個碧玉頸環一樣。於是蕭乘風繼續開口,重複了一句:「你是我師兄。」
「哈哈哈哈——」坐在高台上的蕭瑟仰天長笑,下一刻,便輕功一展如鬼魅一般來到了蕭乘風身邊。
蕭乘風脖頸上的小蛇倏地收緊,狠狠勒著他的脖子。蕭乘風的臉瞬間便漲得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他依舊雙手垂下,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放慢呼吸,調整吐納。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誰,」蕭瑟饒有興趣地看著蕭乘風痛苦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越發邪肆,「我還以為你要為了沈明月叛出師門了呢。」
蕭乘風垂下眼睫,感受著頸間的窒息,斷斷續續道:「你……永遠是,我師兄……」
「是嗎?」蕭瑟嗤笑一聲,鞭子被他挽在手裡,敲著蕭乘風的肩膀,說話的語氣中透著令人發顫的冷,如同蕭乘風脖子上那條小蛇般粘膩地貼在他的耳邊,「那為何不聽令,你可千萬別說是一直沒找到沈明月在哪兒,也千萬別說打不過沈明月,小時候拿這話哄沈明月也就算了,如今莫不是想來哄我?」
小蛇也害怕蕭瑟的靠近,纏繞的力道瞬間鬆懈,一溜煙便從蕭乘風的脖子上爬下來,順著鞭子爬到蕭瑟的手腕上,乖巧地纏了幾圈,裝作沒有生命的手鍊,不參與兩人的恩怨。
小蛇的離開讓蕭乘風終於又可以大口呼吸著空氣,只是他沒有回答蕭瑟的問題,只是沉默應對,惹得蕭瑟又輕笑道:「還是說……你下不去手?」
「我沒有……」蕭乘風試圖辯解。
「總護法的武功於這武林中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尤其是內力的控制更是爐火純青,總不至於誤傷了旁人。那日明月樓中,碰上東廠的人,卻硬是折損了兩個兄弟,我還硬生生受了總護法一掌,可我實在是不應該被誤傷啊,不會是因為,我對沈掌柜動手了吧……」
一旁一直縮在角落裝作透明人的左護法立刻湊上來,捂著自己的胸口仿佛受了多大的內傷一樣,委委屈屈開口講話的同時時不時咳兩下,幾乎拜師西子學了捧心,眉毛也擰在一起。只是護法卻是個黑不溜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容貌出眾的蕭瑟二人旁邊本就顯得突兀,再配上這樣的神態更顯得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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