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於風中對峙, 朔風吹得他們的衣袍獵獵作響。
霍休對當下的靜默有些不耐煩,他率先動了:「不如速戰速決, 在這裡當什麼雕塑!」
說罷, 霍休的身子驟然回旋, 軟劍隨著他的迴轉自腰間抽出,他旋轉的速度飛快,軟劍也鋒利無比, 無人可以近他的身。而抽出軟劍後, 霍休又一轉身, 軟劍便蜿蜒前行,正衝著花滿樓而去。花滿樓準確在捕捉了那一絲破風聲,右手倏地抬起, 正好夾住霍休的軟劍,卻也被那力道帶得後退十數步, 後背抵上了一旁的大樹。儘管腳下步伐不亂,可手上霍休的軟劍卻自他的手縫中前進了一寸,劍氣直逼花滿樓的面門,在他左側的臉頰上留下幾道口子。
同時追命的腿也緊緊逼來, 霍休餘光一掃, 便注意到那橫掃過來的腿,握著軟劍的手未送,可他的身子卻猛地向下一伏, 已到了追命的腹下,左臂屈肘便要擊打, 追命見勢不妙立刻收腿屈膝格擋,被霍休的內力反震出去。冷血見狀,長劍立時一攔去托追命,追命腳尖一點,穩穩落在冷血的劍上。
借長劍托舉的力而出,追命再次欺身上前,冷血也舉劍來刺,花滿樓則側頭鬆手,借著樹幹卸了軟劍的力道,另一隻手靈犀一指再出,衝著霍休的心口而去。
三人接連出招,霍休接得得心應手,哪怕在包圍下也絲毫不落下風,四個人在山神廟前大打出手,原本開闊平坦的土地上煙塵翻騰,四人的身形在其中時隱時現。
半炷香一過,花滿樓等人已感到吃力,身上也或多或少帶了傷,霍休的傷勢雖說輕一些,但多少也有些惱怒,他已經不記得上次遇見這麼難纏的人是什麼時候了,他成名多年,哪裡有不開眼的小輩敢來惹他;一炷香一過,四人都有些力竭,花滿樓仍然挺拔站立,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的右腿負了傷,此刻使不上力,只有左腿撐著,追命有些氣喘,他本以腿法聞名天下,上身不著力,被那軟劍刺傷了手臂,此刻正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流血,而冷血也沒討到好,心口硬是受了霍休一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另一邊,霍休更加氣惱,他的衣袍被冷血的劍刺破,後心受了追命一腳,左臂隱隱發麻,正是花滿樓那靈犀一指的結果。
看著三人勉力站著卻仍凝重謹慎地盯著自己,霍休冷笑幾聲,甩了甩手腕,淡淡道:「我太久沒有活動筋骨,竟不曉得何時三個黃毛小輩也能將我逼到這個份上了。」
霍休突然把軟劍丟掉了,那柄他說很久沒有飲過血的劍。
接著,大家便聽到霍休幽幽一嘆。那嘆息那樣輕,輕的仿佛要消散在夜色中,可又那樣重,重的便是沈明月距離霍休有些遠也聽到了他的嘆息。
「果然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就是不順手啊……」
沈明月正思忖霍休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聽到他微笑道:「這柄軟劍還是二十多年前從當時號稱天下第一的劍客那兒拿的,陪了我二十餘年,我以為自己用順手了,沒想到還是不行。」
冷血手中的劍自他能拎得動劍起便陪著他,他揮了無數次劍,受過傷流的血也沁進了這劍,因此太明白一柄趁手的劍對一個劍客來說意味著什麼,劍在人在,而慣用劍換了主人……或許那主人也不在了。因此聽著霍休大言不慚的話,強忍著不適斥道:「什麼拿,分明是你奪了人家的兵器!」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