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人,竟坐在那個矮小的板凳上,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袖染上了木柴的灰燼,只專注地凝視著那個小小的藥爐,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麼比得上這個藥爐重要。
聽李安歌講完,沈明月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又突然想到自己昏過去前花滿樓替自己擋了一掌,趕忙問道:「那花滿樓他們呢?傷得嚴重嗎?」
李安歌搖搖頭:「冷捕頭兩個沒什麼大礙,休養了兩天便帶著霍休的屍體回京復命去了,花公子傷得有些重,但是也沒有你重,前兩日他還來看你來著,不過……」
「不過什麼?」沈明月問道。
李安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見沈明月臉上催促之色愈濃,心一橫,道:「不過我覺得蕭公子似乎對花公子有些敵意,花公子來的時候他說你需要休息,不方便被打擾,就沒讓花公子進門。」
說完後李安歌也有些懊惱,她覺得自己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蕭公子實打實救了沈明月,可同花滿樓認識這麼久,她也大概了解了他是個怎樣的人,實在是想不通像花滿樓這樣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怎麼會得罪蕭乘風,可蕭乘風對花滿樓的排斥卻做不得假。
李安歌自知失言,不該肆意揣測他人,說完後就有些後悔。
話說了這麼久,想到自沈明月醒來後還沒有告訴蕭乘風,李安歌一拍腦門,趕忙道:「我得趕緊把你醒了這件事告訴蕭公子去。」
「你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蕭乘風來得很快,腳步匆匆,他的手上還沾著些草藥的碎末,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沈明月便明白他來不及淨手便趕過來了。
沈明月舉了舉纏成木頭的右胳膊,莞爾道:「除了手不能打彎,倒是沒什麼別的不舒服。」
蕭乘風在床邊坐下,端起一旁的藥碗,有些歉意:「是我來晚了。」
「怎麼會,」沈明月訝然後又轉為感激,伸出只包紮了手腕的左手去接他手中的碗,搖頭笑道,「若不是你救了我們,估計明年這個時候就該委託你給我們點柱香了。」
她隨口玩笑,蕭乘風卻沒有笑,他抿了抿唇,沒有將碗遞給沈明月,而是自己用湯匙輕輕攪動著藥湯,舀起一勺餵到她的唇邊,沉默等她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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