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沈明月的話很多,想起來什麼便能喋喋不休地說好久,思維還尤其發散,經常從天講到地,從剛剛門口被人撞了一下聊到山上的果子熟了改天去摘些嘗嘗,有時候興致上來,她能眉飛色舞地講很久,追命和司空摘星都有過不耐煩的時候,連一向溫柔的李安歌也會勸她歇歇,等她把帳算完再講,可花滿樓卻從來不會這樣,他不插話,不打斷,只微笑地安靜聆聽,便是再小的瑣事也不在意,充滿了無限的包容。
想到這兒,沈明月轉身,面對著花滿樓。
兩個人之間隔了三四米,隔著煙火與月光,夜色與晚風,沈明月帶著茫然與困惑,輕輕道:「你是天上月,我是地上塵,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呀。」
「不。」花滿樓搖搖頭,他前行了幾步,走到沈明月的身邊,兩人之間一下子便沒了距離,他離得沈明月很近,近得幾乎可以聞見沈明月呼出的酒香。儘管看不見,花滿樓也揚起了頭,讓皎潔的月光灑在身上臉上,也讓那輪明月走進他的心間。
「沈姑娘是我見過,最當得起明月這個名字的人。」花滿樓的話很誠懇,帶著認真與鄭重。這是沈明月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誇讚,有些無措。
花滿樓繼續道:「我知道自打千佛寺來清河坊化緣後,明月樓便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免費做些素齋給寺里的僧人和拜佛的香客。」
他還沒說完,沈明月便解釋道:「那是因為我跟師父初到臨安的時候,因為身上沒錢,吃過寺里的齋飯。」
可沈明月送齋飯的行為,可是堅持了整整三年,但花滿樓也不反駁,只繼續道:「我也知道是你出錢修葺了清河坊東邊十里外廢棄的道觀,供那些乞丐落腳。」
「那些都是阿風的朋友,在阿風行乞的時候幫了他不少忙,阿風崴了腳,要不是小八成天背著他一起乞討一起吃飯,阿風早就餓死了。」沈明月繼續解釋。
花滿樓沖沈明月的方向微微側了側臉,有些無奈:「我還知道阿風是孤兒、小茶同父母走丟、李安歌離家出走,他們本該顛沛流離,卻因為你,在明月樓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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