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乘風先是問了花滿樓幾個問題,又掀了掀他的眼皮,然後攤手無奈道:「當時的毒太過致命,為了保命將毒全都逼到眼睛處用金針封穴實是非常明智的方法,但是時間太久了,確實治不好了。」
「真的不能治了嗎?」沈明月的語氣有些沮喪。
蕭乘風抱臂搖頭:「治不了。」
花滿樓雖然有些期待但也不算太過失望,畢竟已經瞎了這麼久,他早已習慣了目不視物的生活,只是有些遺憾不能看看沈明月的臉。聽到兩人的話,花滿樓先是向蕭乘風道謝,繼而反過來安慰沈明月,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了沈明月一下子沮喪下來的語氣。
沈明月看了看蕭乘風的神色,低聲應好,接著又道:「那你先坐一會兒,我再同我師兄收拾些行李。」
花滿樓點點頭,「目送」兩人離開了。
重回二樓掩上房門,確定兩人的對話不會被任何人聽到後,沈明月開門見山問道:「師兄為什麼不想治花滿樓?」
蕭乘風蜷了蜷手指,挑眉笑道:「明月何出此言?」
見他仍在打著哈哈不肯直言,沈明月嘆了口氣,靠近他將他蜷縮的手指輕輕撫開,緩緩道:「從小師兄就愛哄我,說後山藏著猛獸、關內有著惡人,說師父把我丟給你不要我了、說大師兄才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小孩子……每次你哄我都會蜷起食指,這麼多年還是沒變。」
蕭乘風低頭,眼神複雜地凝視著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半晌無言。
「所以師兄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了嗎?」
輕嘆了一口氣,蕭乘風開口道:「若是治好他需要你舍掉一件對你非常珍貴的東西呢?」
沈明月追問道:「那件東西是什麼?」
「師伯留給你的最後一樣東西,」蕭乘風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窗台,「那盆五蘊。」
蕭乘風走到窗邊輕撫上那盆植株的葉子,在深冬也散發著傲人綠意的植物頭上已經頂上了小小的花苞,可見主人將其照顧得很好:「世間千萬種可入藥的植株,唯有五蘊最為特殊。這種植物不開花結果則已,一結果便要整株取下來分不同的部分入藥,根做藥引,莖榨汁飲用,葉、花曬乾煎湯,果子做茶,服用下去說一句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只是這樣五蘊便再也沒了存活的機會,因為只結一個果子,入了藥便沒有延續的機會,因此萬分珍貴。何況五蘊十五年發芽,十年成長,五年開花,兩年結果。許多人根本等不到五蘊入藥便死去了。這是師伯留你的最後的東西,我不想用來救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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