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伯爵想跟西門吹雪「和好如初」的意圖更加迫切了。
一劍當然殺不死她, 林仙兒再接再厲, 把劍拔出來, 又一劍刺進去,拔出來,刺進去, 拔出來, 刺進去……如此一連捅了三十多劍, 女伯爵的身體幾乎被捅成了個篩子,她居然還活著!
幸好有這種堪稱無賴的技能, 否則這要怎麼打?
西門吹雪的手幾乎要被女伯爵握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她瘋狂道歉, 瘋狂求交友,態度之親切,話語之誠懇,連西門吹雪都幾乎被她打動,就要答應她了。
林仙兒又捅了幾十劍,實在捅不動了,這活兒真他娘的不是人幹的!發泄似的,她雙手握劍,砍柴刀一樣對著女伯爵的脖子猛劈下去!
劍被卡住了。
林仙兒兩隻手用力往出拔,居然拔不動,又使勁兒往前送,好不容易才活動了一點,她就像鋸木頭一樣,一點點鋸著女伯爵的脖子,除了換來女伯爵更響亮的「求和好」之外,根本沒什麼用。
劍畢竟不是鋸子,林仙兒抬起腳,一腳蹬在女伯爵肚子上,使用全身的力量往出拽。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劍拽了出來,隨即朝著脖子的另一側比劃,打算兩面開工。
劍也不是斧子,照著腦袋猛砍幾下,劍鋒處已隱隱有些卷刃。西門吹雪眼睜睜地看著,痛苦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終於別開了眼,道:「地上有刀。」
被這麼糟蹋,烏鞘劍若有靈,只怕早就上吊了。
林仙兒累得直喘氣,把劍一扔,居然道:「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先吃點東西,歇一歇。」
西門吹雪的表情在那一瞬間,難看的就像是斑駁的土牆上被潑了一桶紅漆。
倆人出門前是帶足了食水的,林仙兒的衣物不知道被女伯爵仍到哪去了,她就很自然地去摸西門吹雪的衣裳,摸來摸去也沒找著什麼,索性就把西門吹雪外衫整個脫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把他身上僅有的半塊餅子吃得渣都不剩,又解下他的水袋猛灌一氣,搖了搖,還剩個底兒。
她好似想到了什麼騷東西,把水袋湊在西門吹雪嘴邊,笑吟吟道:「你若有意,就喝我這半盞殘酒。」
西門吹雪冷冷地吐出句:「滾……」明明極惱怒,聲音卻有氣無力的。
林仙兒笑著笑著,忽然不笑了,她認認真真地打量著西門吹雪,道:「你已經撐不下去了,是麼?」
她眼眸閃動:「你光是這樣站著,就已經很吃力了,是不是?」
西門吹雪正要否認,林仙兒卻打斷他:「一定是。我知道,像你這種人,無論要殺什麼人,一定是要自己動手的,絕不會用這麼無賴的法子,你之所以這麼做,之所以如此忍耐我,是因為現在的你,根本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摸了摸胸口被劍氣劃破的血痕,搖頭苦笑道:「我早該看出來的,若非精疲力竭,我豈非早已死在你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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