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道:「通關之後你想去哪?去找他嗎?」
荊無命沒有回答他,他一向只發問,不回答。只是他那雙沒有感情,甚至沒有生機的雙眸也落在了窗台上。
如果有什麼比上官金虹死亡對他打擊更大的,那大約是看到上官金虹被人羞辱吧……
當然,這些都跟胡斐沒有關係,荊無命也不希望再跟胡斐扯上什麼關係,正預備把人和屍體一塊趕出去,突然,外頭傳來一聲高亢的尖叫!
……
寂寂深宮。
正是荷花最盛的季節,皇后宮裡擺了十幾口大水壇,粉嫩嫩的荷花與殿中濃郁的香料味本是相得益彰,今日皇后卻命人將水壇移走,轉而擺起了祭祀長桌。
上官金虹正站在長桌前,而皇后正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根本連頭都沒回,面對著一尊尊神像,轉動著手裡的念珠悠悠道:「溫妃怎來得這樣遲?你既身懷異術,又新得陛下恩寵,不敬本宮也便罷了,連天地神靈也不敬了麼?」
身邊服侍的宮人早已準備好了說辭,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訓斥,上官金虹已先一步有了動作。
他上前一腳踹翻了供桌。
其實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並不是很生氣,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在告訴皇后,他很生氣。
上官幫主一怒,伏屍百萬有些誇張,血濺五步也沒必要,但踹碎一張桌子還是很輕鬆的。
即便那是祭祀專用的紅木桌,長兩丈,寬九尺,上首供奉了三清四御,下首是雷部眾仙家,桌上擺了十餘盞燈,二十八道祭品,中間還有個用青銅盛裝的豬和羊。這一切不但讓祭祀看起來無比鄭重,更讓這張桌子無比沉重。
一腳下去,桌子稀碎,貢品與神像滾做一堆,皇后直接懵了。
他仍跪著,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張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臉色一分分慘白下去。
他想不明白,不就是叫溫妃過來下個雪降降溫麼,他都打聽清楚了,陛下叫溫妃下雪的時候,可差點把溫妃拖出去砍了,溫妃也沒說什麼,怎麼到了自己這兒,不說客客氣氣吧,也算禮遇有加啊,怎麼他就變臉了?
這是要幹什麼啊!
總不能是溫妃喜歡被拖出去砍了吧?
早就聽說溫妃出身江湖草莽,江湖人嘛,不識禮數也是有的,誰讓當初陛下就看上他了呢?就是這深宮之中,大家都是玩兒心眼子的,忽然混進來個莽夫實在很難讓人習慣啊!
皇后又氣又怕,跪在那哆哆嗦嗦,一時間竟也沒了主意,畢竟是陛下親口冊封的,看封號就知道了,「溫」,今年宮裡的酷熱可就指望著他調節呢!
「溫妃……你……你好大膽!」還是伺候的宮人看不下去了,皇后的貼身侍從站出來,昂著脖子道:「昭陽大殿豈容你在此撒野?來人——」
「慢。」皇后在侍從的攙扶下慢慢直起身,他眼眸微冷,面上倒是寬和,柔聲道:「溫妃畢竟出身江湖,剛入宮沒一日又去了冷宮,禮數缺失也是有的,本宮……」說著,他直視上官金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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