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他說完看了我一眼，有刻意停頓兩秒，估摸著可能在等我接話表態吧。不過我當時腦子已經有一點懵逼了，所以也就沒注意到他的停頓。

然後…他語速又稍微快了點，帶上了一點點解釋的意味。

「這個不是說我昨天騙你，說話不做數，你非要一下提那麼快，你有信心能夠勝任嗎？」

「還是說你就一定非要升職？……嗯，C城正在籌備分公司，要是我給你豐富下履歷調過去也行，但是……」

「不不不…」我聽到這裡已經大概明白了，連忙搶先開口「我不想去別的城市，我在這就挺好的…」

這絕對是我的心裡話，畢竟我之前打聽過那邊分公司的情況，才剛開始啥也沒用，福利待遇也沒有本部好，事情還一大堆，我才不不去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在公司已經有自己固定的飯搭子了，實在捨不得，至於組長……

說起我們現在的組長，我就有一籮筐話想說，越想越氣，都忘了來辦公室的目的，開始叭叭叭告狀。

我說我對我現在的工作真的挺滿意的，唯一不太滿意的就是現在的孟組長！！

明明職位只是一個組長，但就是還特別喜歡擺譜，偏心和他關係更好的組員，搶別人的成果，還偷偷暗示要送禮，自己上班看直播但不允許別人玩手機，特別雙標，老早前就想寫信投訴他了，連副組長幹得活都比他多，天天就知道拍主管的馬屁…

我一口氣說了好多好多，我老闆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聽我拒絕遠調時的稍稍鬆動，到一點點凝重起來。

尤其是在聽到我之前因為踩點上班吃飯0.01秒被罰款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第一次打斷我的話，問我組長是誰，我說了名字以後，他說記下了，然後用一種我說不上來的眼神繼續看我。

他說：「抱歉，我都不知道這些…看來我對你關注還是太少了…」

我：「………額。」

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我一言不發，老闆卻開始說一些我經常在網上看到的場面話了，說我什麼跟著他，以後絕對不會虧待我，說知道我受了委屈，以後一定如何如何的補償我等等等等的一堆承諾。

我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自動進行了過濾和忽略，想著再多聽兩句，就可以離開了。

誰知道他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昨天晚上那個……」

一聽這話，我立刻來了精神，想可算是進入正題了，還在腹中默念了好幾遍後，我和他說：「李總，我跟你說實話吧，昨天那事都是誤會，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我老闆的後半句把我的話全卡在了嗓子眼。

「……其實你喜歡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他的表情有些放空，視線有些閃躲，我竟然還從中看出了有一絲絲不自在，「就上次年會的時候…」

我瞬間懵了：「啊？什麼？」

他乾咳了兩聲，聲音罕見有了一絲絲不同於平時講話的語調：「就之前公司年會，你運氣很好，抽到了新手機，可能很開心，你喝了很多酒，後來上來領獎時，你摟著我親了一口…」

「………啊？」

我感覺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怎麼組合在一起，就那麼陌生呢，我腦子裡真的完全沒有這段記憶啊。

我的確知道公司年會…

當時我剛進公司不到兩個月吧，還是個很新很新的實習生，完全沒想到我手氣會那麼好。

——要知道我平時買彩票連一塊錢都沒中過的，隨便一摸，居然還能摸出一個全新的新款蘋果手機！

好巧不巧，還剛好是在舊手機不小心摔碎屏幕，想換新手機又因為剛工作，手頭緊沒錢捨不得換的時候中的，我能不高興嗎？

當我再三確認真的中了一台新款手機後，心裡開心得想跳一段舞，想著肯定是之前在轉發許願的暴富錦鯉靈驗了，晚上就去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