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我們在朝歌,再也不會受欺凌。可你今日仗著刑堂堂主的身份要去冤枉龍天虎,跟以前那些仗著修為高就欺壓我們的人,有什麼不同?那些人貪圖我們家財產田地,是為了私慾,可你今天想著為自家人出一口氣,難道就不是私慾?」
「譬如隔壁陶家嬸嬸昨日與裁縫店的李二娘起了口角,陶大成為了給母親出一口氣,就不讓李二娘的親戚進城;再譬如惠蘭妹子為了給鈴蘭妹子出一口氣,就把天衣坊里的繡娘趕出去……人人都要為自家人出一口氣,那長此以往,朝歌豈不是要烏煙瘴氣?」
「仙師把這些地方交給你管著,是信任你,可刑堂不是你的私產,你有什麼資格任性妄為?若是教東家知道,他該有多失望?」
盧文星想說龍天虎那性質不一樣,根本不是起了口角能比的。但他同時又明白,按照規矩,他不該那樣對待龍天虎。一開始還想嘴硬反駁,可是聽到後面,他面上冷汗越來越多,最後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姐,我好像錯了……不,我真錯了!」盧文星哭喪著臉,「現在怎麼辦?」
盧探月跟弟弟相依為命,對他無比了解。說句粗俗一點的,盧文星屁股朝哪邊,她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看他慌亂,她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知道怕就好!這小子性子護短,盧探月知道相比起龍天虎的事,他更在意馬弘宣和任如碧「幫」外人的舉動,一開始就挑明馬弘宣和任如碧不可能越過他去幫外人,讓這小子冷靜下來,他才聽得進去人話。
剛剛嚴厲地挑明白了厲害,現在正好給他順毛,盧探月柔聲細語道:「你別急,剛剛不是和你說了,馬兄弟和任妹妹是在幫你,好在今天馬兄弟幫你判了,我還聽說龍天虎修為恢復,如今在西邊賃了房子,現在人人都說朝歌連龍天虎都能寬恕,是個公道地方,等這事兒傳出去,想進咱朝歌的人肯定比以前更多。」
蕭好女的修為可是被東家封住的,如今聽說他修為恢復。盧文星徹底明白了東家的意思,不由慶幸,對馬弘宣更是只有感激的份兒,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來,「壞了,今天的事,東家肯定都知道了,他也知道我是故意為難那賊頭,那……」
這個事盧探月也沒法了,畢竟她膽子再大,見識再多,也不敢說自己能猜中那一位的心思。嘆了口氣,她道:「這也沒法了,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請罪,仙師想必會寬恕你的。」
她覺得既然那位重規矩,那麼按照規矩,弟弟今天的錯沒有鑄成,也就不會有什麼事,可她不敢誇海口,更不敢隨便說出來,就怕弟弟太得意。因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盧文星則為了這件事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他一遍遍問自己,要是今天的事再來一遍,他還會公正判決蕭好女嗎?
其實要按照他心裡的公道,蕭好女本來就該死的,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在外面不知禍害了多少人。可朝歌的規矩不是這樣,在朝歌,一切都要講證據,而蕭好女當初進朝歌打砸罵人,被狠狠揍了一頓,又做了兩個月苦力,的確該抵消了。
至於他以前是殺人放火還是姦殺擄掠,不是在朝歌發生,也沒有苦主狀告,按規矩的確不能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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