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莫中羽的眼淚滑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

自己覺得關心自己的人只是在利用自己，那個冰冷沉默的男人只是喜歡在牆角默默地關注著他。父愛如山，莫凌翰愛在心口難開，他不會表達，只是默默地付出。

過去種種被忽視的愛在他的腦海里瘋狂的閃現著，為什麼自己明白的這麼晚？莫凌翰那麼嘴硬心軟的，怎麼可能幹出來那些事？虧自己覺得自己天資聰穎，但還不是被蒙蔽了眼睛？

「為什麼！」莫中羽發出了困獸一般的尖叫聲，眼淚不住地流下。

一個醫生走了進來，看了看莫凌翰的狀況，嘆了口氣，把被子蓋在了莫凌翰的臉上，看向了莫中羽，但是眼睛裡卻包含著絲絲的鄙視，語氣也十分冷淡：「莫將軍走了，節哀順變。」

說完，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

莫中羽撲向了莫凌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眼淚順著莫凌翰如同工藝品一樣精緻修長的手指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莫中羽捧起莫凌翰冰冷的手指，輕輕地吻了一下，整個人已經處於了崩潰的邊緣，過去的種種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他覺得自己太愚蠢了，莫凌翰對他的好，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但是他偏偏不滿足，戴著有色眼鏡看他。

我錯了……我的父親。請您回來吧……

☆、Part Thirteen司道

莫凌翰的靈魂已經從身體裡脫離，一個髮絲皆白，但俊美挺拔的男人站在一邊，他的右眼是如同天空一般的藍色，左眼是亮到近乎詭異的金色，戴著厚厚的眼鏡，白衣白褲白鞋，整個人如雪般的冰冷。完美到如同雕塑的臉沒有一絲動容，看著眼前的鬧劇仿佛與他沒有一絲關係。

莫凌翰已經死了，他的名字是司道。

只是司道而已。

司道看著莫中羽瘋癲的動作，只是頓了一下，就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這個世界已經對他沒有絲毫的留戀了，屬於莫凌翰的感情已經葬送在了他的心底，真正的司道就是這麼冷血。

前面的牆壁對於他沒有任何阻攔，他就一直向前走著，踏在空中，卻穩穩地前進著，飛艇穿過他的身體也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影響。周圍的景色漸漸地模糊，變得昏暗，然後出現了一片繁星。他抬頭看了一下前面的白色建築，頓了一下，這是碧落的總部，但是，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必要過去了，畢竟自己的系統小精靈不在了嘛……而且也沒有什麼急事。

轉過身，眼前又是一片刺眼的光明。

帝都同清醫院——

一個護工削著蘋果，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如果不是心電圖在動的話，她都會覺得這個人壓根不是人。她才剛來兩個月，從來沒見過自己僱主清醒的狀態，他就是這麼躺著，竟然也沒得褥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了什麼藥。

除了白化病患者還有誰一頭白髮但是臉還是很年輕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長得過於完美了，就像是放了個人偶在病床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