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風念卿走了，司禮後退了幾步：「繼續打？」

司音嘆了口氣：「不打了，不想和你打。」

「也是，如果你真的想打我的話，我早就死在這個虛空之中了。」司禮語氣帶上了幾分懶散。

「他毀了這個世界你不阻止？」司音看著這個完全破滅的世界，語氣有一點惆悵。

「反正這個世界已經救不了了，我費什麼心思？也就小道道這個白痴會去費心思。」司禮聳聳肩，「你尚且不著急，我急什麼？」

司音沉默了，許久她才說：「如果我死了，你千萬不要讓風念卿死了。」

「這麼確定你會死？」司禮攬住司音的肩膀，「愚蠢的姐姐啊，別想不開。」

「其實，很多事情很久以前就註定了。」司音沒有反駁司禮的稱呼，她深色淡然，「大概從我為司道起名為司道的時候就決定了……司道……」

「我做不到。」司禮聳聳肩，「雖然很想幫你，但是你都沒法阻止他，我怎麼阻止？把他關起來？你要知道風念卿可不會喜歡這種施捨一般的生活。」

「我要跟他走了。」沉默良久，司音沒有接下司禮的話。

「其實你早就知道一切的結局了吧。」司禮抓住司音的手臂，很久以前，他們曾是那麼親密，不像現在冷漠如同仇人。

「我知道一切，我無所不知。」司音回答，她藍色的眼睛裡一瞬間充滿了溫柔。她伸出手摸了摸司禮的腦袋，就這麼一個動作把司禮的年齡向下壓了不少，「但是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知道怎麼做能夠更好。」

「你甘之如飴？抖妹。」司禮鬆開了司音的手腕。

「命運這種東西對我們沒有什麼用處，可是我們做的每一件事情又向最終的結局走去。這並非不能更改，而是我們不想更改。我們所選的，是我們自己的道路，是我們認為的最好的道路，何必糾結於結果？」司音輕聲地說著，「我知道我的選擇對我沒有好處，可是我就是要走這一條路。哪怕是成為附庸。」

司禮的手腳冰涼：「決定了？」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司音抱住了司禮。

司禮僵硬了一下，也抱住了司音：「我知道。」

司音的黑髮柔軟，蹭在司禮的臉頰邊，帶著令人感動的溫暖。

「我愛你，不是愛情。」司禮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也是。」不是愛情，是親情。

「廢話真多。」司禮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司音，他怕再這麼下去，他再也不想鬆手了。

「記得替我和司道說對不起。」司音也認識到了這一點，「然後，我也愛他。」

黑暗之中——

小東很傷心，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崩潰。她自己是博士最後留下的發明了。

司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