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很可能死。」司禮有一點踟躕。

江山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忽然抓住了司禮的頭髮。他們兩個關係是很好，但是江山卻從來沒有做出過這種極度冒犯的動作。畢竟司禮脾氣再好，他也是大道。江山原本好看的臉現在鐵青，他靠近司禮的耳朵，聲音從原來的平靜變成了充滿怒火的嘶啞：「你在同情司音？我都要死了！世界降級到一定的程度，世界意志不復存在！而且那個瘋女人給了風念卿那個瘋子多少支持？你有沒有想過司道到底是為什麼差一步魂飛魄散？你都有沒有想過！」

你和司音為什麼都這麼自私！

江山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下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法則預定好的？」

司禮瞳孔收縮了一下。他之前的想法是出自自己個人的考量，但是到了審判的時候他下手是不會放鬆的。江山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法則覺得最適合掌控他們的人應該是司道。絕對理智，沒有感情，沒有私人感情。

江山嘆了口氣，轉身消失在空氣之中：「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具體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知道。」

畢竟你們才是法則的化身啊……

司道站在醫院頂樓的落地窗前，他的目光觸及到站在醫院門口的那個人——以及司音。風念卿抬起頭來，司道面前的窗玻璃便碎成碎片。醫院下面的人群發出尖叫聲，醫院的人流量還是很大的，所以一混亂起來很容易產生踩踏事件。

不過司道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和風念卿視線交集，風念卿的行為無疑是挑釁，但是絕對理智的司道怎麼會被他挑釁呢？司禮坐在窗戶邊緣，窗戶已經被炸碎了，所以他把腿直接伸出去，慢悠悠地晃悠著。

兩邊的人都沒說話，沒有動作……除了司禮這個如同小女孩一樣晃悠腿的動作。

也幸虧司禮不恐高——這已經不是恐不恐高的問題了，他們現在是在十六樓，任誰在這個高度上向下看都會有一點打怵。

司道先開口了，他的眼睛在陽光下折射著光，看起來就如同寶石一樣：「你們兩個確定要這麼做嗎？」

風念卿看著司道白色的長袍上被陽光鍍上金色，覺得有一點礙眼：「這個計劃我已經策劃了幾千年，沒有可能在最後的時候放棄。司道，你還是這個樣子。」

他言語之中只提到了他自己，隱隱之間把司音拋開了。不知道是依然不信任司音，還是……

司禮天藍色的眼睛裡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一向逗比的司禮眼睛裡在這一瞬間裡什麼都沒有，甚至有一點像司道的眼神：「我覺得再說廢話就沒有意義了。」

風念卿拔出刀：「真巧呢，我也是這麼認為。」

司音握緊了拳頭，自己的力量在流逝。法則的力量對於她來說很虛弱也很強大。

與此同時，猶九淵面向最初的主世界的大門打開了，每一個猶九淵的成員都收到了一條最終任務——斬殺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