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是過去的自己,是擁有一個更長的與親人相處的「經驗」的自己,也是他期望的「未來」的自己。
「過去」和「未來」具象化,便是溫特了,他坐在他的面前,臉上帶著生動的表情,他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活生生的存在。
人會為自己逝去的過往而落淚,可是那份過往終究只是一份記憶,但是溫特不同,他的「過去」活了過來,會鮮活地與他說話,會滿懷欣喜地抵達他無法抵達的彼岸。
他為他開心。
可是他也要失去他了。
不是虛構概念的失去,而是切實可以摸到的死亡。
從溫暖到冰冷,從柔軟到僵硬。
眼淚從議會長的臉頰邊滴下來,在燈光下,淚珠從他的眼角一滴滴地滾落,帶著他無法忽視的燈光的反光。
咬著筷子的溫特忍不住愣了,議會長頓頓,抬起手,胡亂地擦了兩下。
也許是他此刻的情緒有點過分活躍了,議會長沒能擦乾淨,反而感覺自己的鼻子堵了,於是他嗡嗡地說:「我去趟衛生間。」
他不喜歡哭,可是落淚並不需要遵從主觀意願。
謝吾德出現在溫特的身後,胳膊肘拄在他的肩膀上:「他居然也捨不得你。」
他拿起議會長的筷子夾了兩塊魚肉片。
議會長當然也會有和謝吾德類似的感情。
他們到底是一個人,但是謝吾德的這一踩一捧的招數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不管事實如何,反正先踩一腳再說。
他們的情緒有點激烈,反倒是溫特開始思考起來自己是不是太過淡定了。
他想了很久,稍微懂了,溫特的生命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他不需要思考太多的,而議會長和謝吾德在未來的人生中將會反覆咀嚼失去的痛苦。
說白了他是拋棄別人的那個,走的是渣男人設,他當然沒什麼憂傷了。
爽死。
不過溫特想,他評價議會長是高塔公主,那評價議會長和謝吾德算不算是寡婦高塔公主?
溫特的思路又飄到了奇怪的本子上。
他總是會在不合時宜的事後思考不太正常的事情。
「果然還是我好吧,幫了你那麼多忙,比那個吉祥物要貼心多了。」謝吾德開始作了。
溫特撓撓自己的頭,這些年他習慣頭疼就像是習慣腿疼了一樣:「誰在誰好。」
這話欠欠的,就像是問爸爸好還是媽媽好一樣,溫特從小就對這種問題不屑一顧,答案不是都好那就是明著說哪一個人在他就會說哪個人好。
謝吾德不可能理解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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