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看到了周重山模糊得身影。

「爸爸……」

「噓。」

周重山壓低著聲音，比了一個噓聲。

他摸了摸周小川的額頭，也低頭碰了碰，輕聲道，「小川，爸爸要出門了，你接著睡。」

「嗯，爸爸。」

周重山看著周小川閉上了眼睛後。

又等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但是他留下的溫度，在少年的額頭燙了好久好久。

……

接下來的一周里。

家裡少了一個周重山，江柔的日子好像沒有變化，卻又像是變了一些。

她白天的時候不是忙著處理那一堆野菜野筍，就是趁著旁人沒注意，進入靈寶空間，兢兢業業的開發種植事業。

哪怕沒有手機可以消遣，依舊是忙忙碌碌的。

等到了夜裡。

七十年代完全沒有夜生活可言，海島上天黑的也特別早。

而且電力系統不太穩定，時不時就會突然的斷電。

所以家家戶戶都早早的上床睡覺。

每當這個時候，江柔一個躺在被窩裡，思緒翻來覆去的，就會忍不住的想周重山。

原來她對他的思念，竟然這麼重嗎？

這樣的情愫，也是江柔從未預料到的。

感情中，動心的不是一個人，你來我往的感情，才是最動人的。

她真的是……有點想那個糙漢子了。

轉眼間。

就到了清明節。

江柔一直計算著，要在清明節這天做青團，做清明粿子。

所以這天一大清早，就開始里里外外的忙碌。

她將黑亮柔順的長髮扎了兩條麻花辮，辮子垂在肩膀上，頭上帶了一個白色的三角頭巾，雙手帶了一雙白色的袖套。

這番打扮之後，有種在餐廳里做廚師的感覺。

儀式感夠夠的。

江柔首先要做的，是青團和清明粿子裡的內餡——鹹菜竹筍。

鹹菜用的是雪裡紅，有些地方也叫做雪菜，是在南方一種很常見的鹹菜，家家戶戶都有。

江柔的鹹菜，就是之前大院裡的嫂子送的。

醃製了一個冬天的鹹菜，有股發酵過後的酸澀清香，吃起來特別爽口開胃。

竹筍就是江柔摘回來的野筍。

野筍全都剝殼，露出白中帶青的筍肉，可以先用熱水焯一遍，水裡加少許鹽。

這樣可以去除野筍里的一些雜味。

吃起來的時候，筍子更嫩，更好吃。

然後將鹹菜，筍子，全都切成細丁。

同時還要準備一些其他的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