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皺眉。
約莫過了幾秒鐘。
江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手裡的鋁製水壺此時已經變得沉甸甸了。
抬手敲門。
咚咚咚。
裴軍醫用後腦勺想,也能想到是誰,乾脆直接的說了一句。
「請進。」
江柔走進醫務室的那一瞬間,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她只是一眼,就看到了白色的托盤裡,是一片血紅的紗布和棉花。
周重山稍稍抬眼,一瞧見江柔的身影,就不想讓她進來了。
但是。
裴軍醫按了一下周重山抬起的太陽穴,帶著醫生的威嚴。
「別動,給我老實待著。」
江柔拿著水壺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用力抓緊。
她看到周重山的傷口了……
在耳朵後方的位置。
鋤頭的鐵塊不算很鋒利,所以他的皮肉是被重量給硬生生劃開的。
這可不比刀子 割一刀,都還要更痛苦。
暗紅的血液不僅在他的臉上,還順著他的脖頸,浸紅在軍裝的領口上。
裴軍醫為了清理傷口,用止血鉗夾著棉花,沾滿了消毒酒精之後,按在綻開的皮肉上。
撕啦。
江柔明明什麼都沒聽到,但是她的耳邊卻有聲響。
是嘶嘶倒抽冷氣的聲音。
江柔只是看著,就是一陣陣的生疼。
更何況是周重山本人。
周重山低著頭,只能用眼尾的餘光看到江柔站在遠處的雙腳。
他暗啞出聲。
「媳婦兒,你別看。」
但是江柔的腳步,不曾離開過一步。
就這樣持續了好一會兒,消毒這一步可算是完成了。
但是這也就是一個開始而已。
裴軍醫對著周重山說道,「你小子運氣好,上次被彈片劃傷,下一點是眼睛,上一點是太陽穴,你剛好哪裡都沒傷到。這一次也是一樣,差一點你的整隻耳朵就沒了,要是這樣,還能給你申請殘疾證呢。」
「現在這個位置,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偷著樂吧。就是傷口有點深,自然癒合難度太大,還是需要縫針。」
周重山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的說。
「那就縫針。」
他身上的傷口傷疤多的是,不怕多這一條。
裴軍醫接下來的話,卻是重點。
他微微嘆氣,「麻藥早就用完了,新的醫療物資還沒送過來。我最多給你開幾片止痛藥,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用心理準備,我受得住。」
周重山沒有片刻遲疑,直接說道。
裴軍醫按照周重山的性格,大概也猜到了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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