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平夫婦原本兩個人一起來的，想著能見到江柔，還興沖沖的。

但是在見到了周重山之後，江國平的臉色就變。

大冷的冬天，他們兩人穿著深藍色的勞動服，衣服里是氣球的舊毛衣，身上是搬石頭站上的灰塵，看著很簡陋，但是細節處，兩人有圍巾，也有厚手套。

跟生產大隊裡的其他人相比， 已經算是好的了。

這些日子裡，江國平夫婦時不時就有江柔的接濟，終於不用再餓肚子了。

他們的精神狀態，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就是江國平見到了當兵的人有些發怵，特別是見到周重山這麼高大的。

剛一見面。

江國平突然說，「我……我……我還有任務沒完成，就先回去了，你跟小柔好好說話。」

他把一團東西，往江母手裡一塞，倉皇的轉身離開。

江母在一旁，也是又慌張又害怕的，眼神都不敢看周重山一眼。

江柔看出來了是怎麼一回事。

她輕輕拉了拉周重山的袖子，「重山，你出去一會兒。」

周重山冷著臉，掃了江母一眼，見她一個老弱婦孺，對江柔做不了什麼，才轉頭離開。

等周重山一走。

屋子裡的空氣，都仿佛輕鬆了一點。

江母可算是能喘一口氣，敢開口說話了。

「小柔，我聽生產隊的隊長說你懷孕了，真的嗎？「

「嗯，我懷孕了，有三個月了。」

江柔如實說了。

江母的臉上，頓時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開心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家小柔也要當媽媽了，我從前就想著，等你結婚了，生了孩子，還能幫你照顧孩子……「

說著說著。

江母的眼圈紅了，眼底還有一抹水光，露出了愧疚和自責。

但是江柔的神情，毫無變化的。

因為她不是原主，不是江母曾經的女兒，也沒辦法感同身受。

江母以為江柔是不愛聽這些話，還在記恨她。

她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小柔，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媽媽現在沒資格跟你說這些，是我和你爸做的不好……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是知道你懷孕，我們是真的開心，見到你過得好，我們也很放心……這個，給你。」

先前江國平塞到江母手裡的一團東西，現在被江母放到了江柔的面前。

是用一件舊衣服包著的。

江母一點一點，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