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星並非真的淡泊名利,他只是覺得自己現今的能力還十分有限,需要多加沉澱,準備充分後再去考慮演奏會的事。
真正淡泊名利的藝術家倒是另有其人——沈流雲今年的創作欲旺盛很多,將原本空蕩的工作間逐漸用畫堆滿。為此,關泓奕沒少旁敲側擊提起辦展的事,奈何都被一一回駁。
被問得煩了,沈流雲直接回了句未來三年都不會辦展,一副要將外面那些給他唱衰的風言風語坐實了的作派,氣得關泓奕一怒之下新簽了好幾個青年畫家來轉移精力。
不過,這都不關聞星的事。
赫京前些天降溫,他想找一件外套沒找到,這才記起自己還留了些東西在從前租的那個房子裡,也由此意外得知了那位奇怪的租客究竟是誰。
他都不知道沈流雲什麼時候改姓周了。
總而言之,他們目前在冷戰當中。
如果聞星走出劇院後不是直接坐上了沈流雲的車,他們的「冷戰」可能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誠然,聞星發現沈流雲瞞著他這件事其實遠遠不到生氣的程度,這只是一個契機,真正讓他感到生氣的是沈流雲上周抱著空酒瓶在工作間的地板上睡了一整晚。
這個人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在他看來,如今的沈流雲或許摸到了一點怎麼愛人的訣竅,但在愛自己一事上仍舊一竅不通。
坐上車的瞬間,聞星便注意到了沈流雲新染的發色,那頭今年新長的黑髮又變成了一簇金燦燦的麥堆,向他獻上一整個秋天。
聞星的唇角不禁揚了揚,「怎麼又染頭髮了?」
駕駛座上的人輕輕嘆息一聲,語氣可憐,「想試試換個發色能不能讓你心軟一點,今晚別再留我獨守空房。」
心裡分明是雀躍的,聞星面上卻不為所動地冷哼了一聲:「你不是喜歡睡地板嗎?」
「真的只是喝醉了。」無奈之下,沈流雲只好將早就解釋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都怪酒精,不然他怎麼會放著六位數的床墊不去睡,而要去又冷又硬的地板?
家裡的酒櫃為此空了一大半,大多數都被沈流雲忍痛送給了連霂。
連霂來拿酒的時候臉都快笑爛了,這瓶滿意,那瓶也喜歡,轉頭就對著聞星諂媚進言:「聞星,我早就覺得你該管管他了。這太愛喝酒是不對,還是放到我酒吧里當鎮店之寶比較好。」
對著忍痛割愛的好友,連霂拍了拍對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流雲,你放心,這些酒我都不會隨便開。你要是實在捨不得,以後還可以來我的酒吧里再看幾眼。」
沈流雲嘴角抽了抽,不留情面地將那隻搭在肩膀上的手拍開,「我謝謝你。」
聞星於心不忍地插了句嘴:「要不還是收點錢吧。」
聽到要收錢的連霂臉色一變,讓搬酒的人動作麻利些,自己則腳底抹油般跑得飛快。
「我周三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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