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鶴急忙瞪大了雙眼,平日裡的儒雅都維持不住了,臉皮漲紅地大聲朝喬夏問道:「你……!老師只讓你過來,你怎麼把其他同學也喊來了!」
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這不是啊!
喬夏怯怯地抬眼看他,乖順地回答道:「對不起關老師,我聽到您說溫諾的作品已經交上來了,還以為是大家的參展作品都交齊了,所以您想一起點評一下我們的作品,然後公布推薦名額呢。」
關鶴一噎,拳頭握緊了又鬆開,最後長嘆一口氣,焦頭爛額的。
喬夏無措地看了一眼溫諾,又垂下頭去,努力管理好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
為什麼把大家都喊來?
廢話,那當然是擔心關鶴包庇他的得意門生啦。
溫諾對色彩與光影的掌控力與生俱來,見過的老師無一不誇獎,現在又突然畫出這麼靈氣滿溢的作品……他只怕關鶴惜才心起,破例為溫諾打破自己一貫嚴厲的教學作風,認為溫諾只是一時糊塗才犯錯。
從今以後,他肯定是把溫諾給得罪透了,自然不能再給溫諾翻身的機會。
其他的學生們見氣氛不對,原本都不敢開口說話,但一聽見喬夏說溫諾的作品上交了,紛紛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溫諾把畫架轉過來,大大方方地讓所有人看。
眾人面面相覷,現場一片譁然。
首先,技巧是沒得說的,溫諾的畫技一如既往的穩,甚至這次還更加有如神助。
占據畫面中心的遊牧少年身上的高光堪稱神來一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抹白,就讓那平面的畫有了水獺皮和貂皮的質感。藍白棕為主色調,中間夾雜著少許的蘇芳色、橙黃色、松石綠色,簡單勾勒出珊瑚、蜜蠟、綠松石、天珠等特色藏族配飾,濃濃的地域風情撲面而來。
這幅畫一擺出來,已經無疑是他們之中最出彩的作品了,但問題是……
「好像有點眼熟?」
「呃……唔,是吧……」
「你也覺得像吧?」
「噓——別說了。」
好看無疑是好看的,可問題是這幅畫和喬夏畫的構圖和色彩運用幾乎是一樣的,即使是在外行人眼中看起來,也絕對稱得上是過分借鑑了……這樣的罪名在任何原創圈子裡都是很重的,更何況是純藝這種本就清高風盛行的領域。
若是和抄襲沾上關係,就算是畫得再好,再才華橫溢,也會被人說一輩子。
溫諾這樣的畫技,還用得著抄襲嗎?
所有人對視的眼中都傳遞著這樣的訊號。
可回憶起近期二人的行為,喬夏是天天都泡在畫室里畫,非常高調,幾乎所有人都看過他的作品中的每一個創作階段。他本人似乎也對這次展會很用心,一直纏著關鶴老師請教問題,因此,有了關鶴的指導,喬夏這次作品的技法進步也很大。
而溫諾卻把畫到一半的作品拿到別處去畫了,中途也與他們毫無交流,藏得很深。
雖說,溫諾一直以來都不愛和人討論他的創作思路,但放在這裡還是太微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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