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離的性格幾乎可以說是和母親相反,因此,他一度認為自己是更像那位與他未曾謀面過的生父。
然而真正見到應輝之後,得到的只是更大的幻滅。
他也不像應輝,他誰也不像,像是沒有家的孩子。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確實是像母親的,他和母親都擁有著如此厚重的情感濃度。
應離收緊了胳膊,把溫諾抱得更緊了一點。
少年發出一點含糊的囈語,柔軟的唇微微開合,軟軟的聲音拖得綿長:「討、討厭……」
應離親了上去,叼著軟軟的唇輕輕地磨:「要說喜歡。」
他把臉埋在小男友散發著溫軟香氣的頸窩裡,閉眼睡去。
家。
他也有家了。
……
晨曦的光從窗戶打進來,灑在被子上。
溫諾翻了個身。
……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
天殺的,這離譜的人生要他用什麼臉去面對。
空氣中的味道已經散乾淨了,仔細聞的話還能嗅出一點,溫諾羞恥地把頭埋進被窩裡,蹬腿想踢無辜的被褥無能狂怒一下。
然而腿抬起來的弧度一大,他就訕訕地併攏了回去。
溫諾:「……」
算了,無能狂怒是弱者的表現。
門輕響,應離端著清淡但很香濃的小粥走了進來,喊他:「起來吃過早餐再睡,我看過你的課表了,今天沒有課,你可以休息一整天。」
亂動的被子頓了一下,溫諾不情不願地冒出個腦袋來。
他抿著唇,誓要用憤怒的眼神讓室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而他在對上應離的眼神時卻不由呆了一下。
應離原本就挺喜歡盯著他看的,溫諾都習慣了。
室友也不愛說話,最常幹的事就是拿漆黑的眼珠子圍著他打轉。見得多了,溫諾也就能慢慢地從中感知到他的情緒,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但現在,室友的眼神卻變得更加深沉和直白。
如果說應離原來的眼神是冰,現在就是化成了鋪天蓋地的、讓人無處可逃的水牢,將他困籠在其中,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應離走過來把粥放在床頭柜上,很體貼地把溫諾半抱起來,順便往他腰後塞了兩個軟蓬蓬的枕頭:「吃吧。」
溫諾愣愣地接過碗勺,問他:「你……你今天沒有事情要做嗎?」
按道理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應該有很多事項要交接的呀,跨國資料更麻煩了,確認工序都比平時多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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