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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背他,你在前面領路就是了。」

「他一點意識都沒有,沉得要死,你一個人怎麼背得動?」施未不耐地催促著,「快走快走。」

傅及沒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抬著人穿過茂盛的蘆葦叢,回到了岸邊。曹若愚已經在篝火邊坐了一會兒,終於不哆嗦了。他剛喘口氣,又聞到了某個臭烘烘的味道,登時捂住了鼻子:「誰拉屎了?」

「你才拉屎了!」

話音未落,施未跟傅及就出現在了面前,曹若愚抬頭一看,兩個人抬回來一個血糊糊的東西,泥水與血液混在一起,如滾珠般不斷滴落。

他猛地一愣,傅及小聲提醒道:「這人傷得很重,先簡單處理下吧。」

「哦哦,好。」曹若愚回過神,與他一道把這人的衣服扒下來,施未站在一邊,嫌棄得直擺手:「臭死了,怎麼會這麼臭?」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眼神一瞥,忽感一陣惡寒。

那人身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傷痕,最深的地方幾乎可以看見跳動的心臟,最淺的,皮肉也是皴裂焦黑,腐爛的瘡口處甚至爬出來幾條肉白的蛆。曹若愚捂住鼻子,幾乎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一句話:「師兄,現在怎麼辦?」

施未頭皮發麻:「我怎麼知道?這人好像要徹底爛了。」

傅及沉聲道:「這人所受之傷不似尋常,要治好他並非易事,先替他穩住心脈,再就近尋找醫者吧。」

「好。」施未點點頭,曹若愚一臉深思,但沒有多說什麼。

幾人一通忙活,總算保住了那人半條命。篝火映照下,對方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他約莫二十歲出頭,身量和傅及差不多,雖然傷得很重,但臉上卻沒什麼傷疤,只有嘴角破了點皮,乍看之下,那慘白的臉似乎在反光,透著一股怪異的潤感。

施未琢磨著不對勁:「二師兄,真有人打架不打臉?」

傅及聞言,偏頭看了眼,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

施未十分好奇,伸手摸了下那人的臉,除了溫度低一點,確確實實是真人的臉,不像戴了面具之類的偽裝。他咋舌,久久不言。

曹若愚也盯著看了很久,心裡發毛,他挪動腳步,往施未那邊靠了靠:「三師兄,我也覺得這人很怪。」

「是吧?」施未笑笑,「這臉白得嚇人。」

「不止是白,就是,就是,」曹若愚支吾了半天,「就是覺得,這張臉好像是假的。」

「我摸過了,是真臉。」

黑夜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嘶啞的鴉鳴,那人的手突然抽動了兩下,曹若愚驚得一下抱緊了施未,對方直笑:「瞧你這點出息。」

年輕的小曹耳尖發紅,很快便被這深沉夜色掩蓋。他們忙活間,張何已經燒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魚湯,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曹若愚喝了兩口,胃裡暖洋洋的,更是感激:「太好了,終於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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