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燕知嘴一撇,又閉上了眼:「哦,那我也無可奉告。」
何以憂沒有立刻回答,臉色深沉,似乎在不斷考量。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緊張氣息,可躺在地上的人心平氣和,懷抱琵琶靜默而立的人亦是不動如山,幾個小輩根本不敢出聲。
良久,何以憂才淡然開口道:「那需要你做的事情,我明早再告訴你吧。」
「可以,悉聽尊便。」燕知懶洋洋地回答著,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似的,有點嘶啞。
何以憂又說著:「那便早些休息吧。我暫且以靈術遮去了你們打鬥的痕跡,明日還需請人來修繕一二。」
「好,我來安排。」孫夷則點頭道,何以憂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某人,再次催動弦音,清風徐來,飛花入窗,燕知被整個託了起來,她輕笑:「這麼多年沒見,何姐姐還是老樣子。」
何以憂不答,只是帶著她往自己房裡走。
「明明在刀山血海里翻滾,手上卻總是很乾淨。」燕知依然在笑,語調輕快得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敘舊,仿佛忘了她們剛剛才打了個你死我活。
何以憂依然不言不語。
天光大亮,雲破日出,昨晚的痕跡被她一併遮去,燕知設下的重重幻境也因其靈力耗散而不斷瓦解崩塌。整座小鎮從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夢境中醒來,再度回歸人間的繁華與熱鬧。
「燕知,你比從前厲害許多。」何以憂輕聲說著。
「比不過你。」燕知被好生放到了床上,她閉上眼,終於昏睡過去。
何以憂知曉她昨夜所為,她設下的幻境,範圍之廣,影響力之深,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可是燕知,你的琴呢?
何以憂的眉梢爬上一絲憂慮,她坐了下來,彈了首輕靈的曲子。那弦音入耳,昏睡中的燕知慢慢舒展開緊蹙的眉眼。
施未等人草草收拾了一下,也睡了。
這一覺,直睡到半夜。
施未只是累,到晚上就自己起來找東西吃,還在廚房撞見了抱著同樣目的的孫夷則。
「孫掌門,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孫夷則不曾受傷,只睡到下午便起來了,將何以憂交代之事悉數處理完畢,與臨淵那邊通了氣,接著再回去小憩了一會兒。
施未掀開鍋蓋,盛了一大碗熱粥:「這老闆實在人,還願意給我們開灶,真好。」
「吃點吧,我回去看看傅及。」孫夷則說話溫溫柔柔的,施未不免抬頭望向他,對方長身玉立,儼然一副大家長的端正模樣。
施未突然說道:「孫掌門,你這通身氣派與你做掌劍的時候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是嗎?」孫夷則一愣,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有嗎?」
「可能更穩重些吧,不像那時與我們在平湖城,」施未啜了口熱粥,那熱乎軟糯的米粒兒順著喉管進到胃裡,整個人都暖了起來,他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最後,他道,「不過在平湖城的時候,你就比我們厲害一大截,雖然也被屍潮追趕,但比我們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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