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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前,翎雀宮掌門,詹致淳。」

薛聞笛一愣:「翎雀宮?」

「對。」

薛聞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我年幼修行時,師父曾與我說過,四百年前,先谷主李霽,曾是翎雀宮門下弟子,其師,正是詹致淳。」

「詹掌門說,這木芙蓉的種子,是他從翎雀宮帶出來的,據說——」

文恪戛然而止。

薛聞笛已是淚流滿面:「木芙蓉,也是我鎖春谷多年生長的花木。我當年初到臨淵,也送給小雪與阿青各一顆。但,但是我們三個都太笨了,沒有養活。」

那顆草種,剛剛發芽的時候,便經歷了一場滂沱夏雨,淹壞了,再沒有長大。

五十多年前,當孫雪華對燈背月,寫下這封信的時候,他許是想起來年少夏夜裡,早夭的花種,還有他似此凋零的友人。而書箋單薄,群山難越,便只能草草壓下,落滿歲月的塵埃。

詹致淳,直到施未提起孫雪華未曾寄信這件事,才恍然明白其中緣由。

他忘了,他也多年不曾見過鎖春谷,見到他的弟子們了。

文恪心中酸澀,久久不言。

第59章

薛思本在房中溫書。

近來天寒, 山中陰冷,竹屋內備了炭火,雖不至於挨凍, 但也稱不上暖和。

薛思早已習慣這樣的環境, 但薛聞笛每每從外邊回來, 攜著一身冷氣就往他懷裡撲,又實在令人心癢。日子一久,心也跟著亂了幾分,讀書的進度便慢了許多。尤其此刻,薛思更覺千頭萬緒, 難以安靜下來。他朝著窗外看去,那山野空空, 草木寂寂, 不見熟悉的身影。

薛思指節微動,感知到觀景台上,風吹幡動,祈福陣中傳來異響。他放心不下,便默默出了門。

歲高峰地形並不複雜,山路簡單,即可直達各處。薛思剛轉了個彎,就碰到了從校練場回來的薛聞笛。對方高高興興地喚著:「師父!」

薛思點了個頭, 目光一轉,才發覺薛聞笛後邊的文恪。

「文長老。」薛思頷首, 文恪也回了禮:「薛谷主。」

「走, 我們回屋詳談。」薛聞笛拉過薛思的手, 對方卻道:「你先回吧,我去一趟觀景台。」

「法陣出問題了嗎?」

「可能只是風大, 我去去就回。」薛思一臉淡然,薛聞笛注視著他那沉靜如月的眉眼和,忽地側過臉,親了親他頰邊那顆淺痣。

未及薛思反應,薛聞笛便笑著:「那我先回去了,譽之怕冷,可別凍著他。」

言罷,他一把拽上文恪,風也似的逃了。

薛思抿了抿唇,依然不緊不慢地往觀景台上走。

法陣無事,只有那刻滿名字的木牌在風中輕輕搖盪,時不時撞擊下劍身,發出輕而微悶的聲響。

薛思注視著自己那把無聲劍。

準備來說,這並不是他的劍,而是當年秋谷主為保山谷無恙,暫且贈予他使用的。年輕時候的薛思只知道這是把絕世好劍,未做他想。可後來年歲漸長,他才發現,這把無聲劍,並非鎖春谷劍冢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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