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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越翻開一頁,上面居然畫了些形態各異的火柴人,雖然沒有樣貌,但行為舉止,生動活潑,配上一些備註,更是妙趣橫生。

再往下翻翻,火柴人才逐漸變少,慢慢才多了些字,而字體,也從幼稚走向成熟,更像那字帖上的字了。

這並不是一本起居注,而是一本關於愛的筆記。

筆記的主人說她自小與某人指腹為婚,青梅竹馬,自記事起,便常在一處玩耍。因家學淵源,她自小便開始繪圖,歷家叔叔便將故人所贈紙張轉贈於她。可年少懵懂,常將此用作塗鴉,那火柴人畫的便是她與自己那位未來夫婿。

「少不更事,多有嬌蠻,借勢欺人,又怨其不順己心。」筆記主人這般形容小時候的事情。

但幼子無知,常常吵完沒一會兒,便又好到了一塊去。

那火柴人終歸是以可愛頑皮居多,捉雞摸狗,玩水投石,兩個人一起闖禍,又一起挨罰。

待到要避嫌的年紀,筆記的主人便不能時常來歷家玩了。她潛心家學,那人亦是如此。一晃眼,又是青春悸動,木生新芽。

筆記的主人畫了許多那人的小像,有意氣風發的模樣,也有挫敗時的落寞不甘。

這個時候,愛意最盛,燦爛如春光。

他們喜結連理,也本該兒孫滿堂。

那時候,歷家的漕運生意剛剛起步,她的夫婿時常外出,她也生過不滿,怨他「朝朝誤妾期」,甚至賭氣說「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後來真的出事了。

路遇兇惡,船毀人亡。

筆記的主人在最後寫道:「恨其毀約終不歸,又恨此生漫長不可結。」

她沒有寫下自己的結局。

可沈景越再看那字帖,再想想藏在這筆記中的鑰匙,忽然明了。

筆記的主人,應該出身江南賈家,並且,極有可能是建造這座藏書閣的人。

沈景越走到那字帖前邊,掀開那張「至親至疏夫妻」,輕輕叩響。

沒有異樣。

「鑰匙孔不在夫妻這邊嗎?」沈景越有些困惑。

「在至高至明日月這邊吧。」

曹若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沈景越更是茫然:「為什麼?」

「因為愛他更勝春日。」曹若愚嘿嘿一笑,「這裡畫的山水圖,全是那種天光燦爛的踏青圖,山水青蔥,蝶舞翩躚。而這四句詩,雖然看上去顯得作者情緒不高,但放在這種意境下,總覺得像是一種對丈夫的嗔怪,而不是真的要與他訣別。」

沈景越眉頭一挑:「小若愚,你有心上人了?」

「啊?」曹若愚呆了片刻,沒反應過來,惹得知情人又笑了幾聲。

沈景越掀開那張「至高至明日月」,卻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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