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故一愣。
「我們不是了。」燕知重複著這句話,眼神冷冷的,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下,施故有些無措,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
半晌,他問:「那你,現在想做什麼?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燕知抬頭看著他,有些恍惚。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幻術中。
「我祝你登峰造極,萬劫不復。」
一字一句,重重敲打在了她心上。
「我想要一把琴。」她輕輕地說著話,「給我一把琴。」
一把能殺人的琴。
施故不解其意,可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燕知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
她在故意為難施故,可又止不住地想,那人究竟會給她帶回來一把怎樣的琴。
是名琴蘭因。
起先見到這把琴的時候,燕知愣了一下,施故悄悄將受傷的右手背在身後,問她:「怎麼樣?這把琴好不好?」
「你送來的,你不知道好不好?難不成你還要送我些垃圾?」燕知那時候,學會了陰陽怪氣,語氣尖酸,像是只受傷的刺蝟,渾身都是尖銳的刺。
施故張張嘴,似乎要解釋,卻終究沒有再說話。
燕知還是收下了那把琴。
琴身質樸,神木沉香,琴弦質韌,靈氣磅礴。燕知以手按弦,便升騰起無限的征服欲。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這把琴的主人,是她人生的主人。
燕知憑藉一股狠勁,駕馭了那把琴。而她和施故的關係,卻若遠若近,看似漸行漸遠,又緊密相連。
施故用了數年時間,成為世人眼中的鬼道之主,雙劍一刀,天下無敵。燕知雖然承諾加入,可總是與他背道而馳。
一個招搖過市,禍事不斷,一個給她善後,收拾爛攤子。
兩個人慢慢長大,交流越來越少,最後變成只是一個眼神交換。
施故從不勸燕知收手——他甚至不再執著於「回家」這個承諾。
燕知為此憤恨。
無數次,她想質問施故,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太多了,太多的誤會糾葛,錯過了就不會再有解釋的機會。自尊使人後退,使人盲目,使人作繭自縛。
燕知愛闖禍,樂此不疲。她總覺得只有這樣,施故才會現身。她迫切要證明一件事——他們不會再走散。
但她忘了,生在此間,行在此道,因果輪迴,善惡皆有報。
施故有一天,又一次莫名其妙失蹤了。
「那大概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燕知也記不清有多久,她只記得自己非常恨,非常非常恨。
「那時候我發誓,要與他割袍斷義,再不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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