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文恪已經從地牢里出來,準備回到照水聆泉。
他今日又見了荊溪一次。
荊溪卻面對著他坐著,無聊地摳著指甲玩。文恪問他:「你今天怎麼樣?」
不答。
文恪從牢籠縫隙中遞進去兩顆褐色的丸子,荊溪卻不肯接,陰陽怪氣著:「我又不是病人,我是你的敵人,幹嘛要吃你的藥?」
文恪溫聲說著:「這不是藥,是糖。」
荊溪耳朵動了動,態度好像軟了下來:「給我糖幹什麼?」
「怕你悶,吃點糖,興許會高興點。」
「你們臨淵都自身難保了,哪來的原料做糖?」
「這是用烏梅、陳皮、甘草做的,酸甜可口,你嘗嘗?」文恪往前伸了伸手,輕輕戳了下他的後背,荊溪又動了動耳朵,慢慢轉過頭,看看他,再看看他掌心那兩顆小丸子,文恪莞爾:「真挺好吃的。」
荊溪眉頭一挑,兩指一夾,將那兩顆丸子塞進嘴裡。果真如文恪所言,酸酸甜甜,口舌生津,十分美味。荊溪眼神一亮,又看向文恪,四周雖是黑暗,但那人的眼睛,卻像一汪靜謐的映著月光的泉水,寧靜、漂亮、不可言說。
荊溪嗅嗅鼻子,忽然說道:「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文恪一怔,想起泉邊的那夜,臉微微紅了,他心想,還好這裡暗得很,看不清他的臉。
他道:「我每天見那麼多人,當然會有別人的味道。」
「不一樣。」荊溪搖搖頭,「他的味道留在你身體裡。」
文恪:「……」
荊溪一點都不避諱,直言道:「我都聞出來了,你別騙我。」
文恪耳根更紅了,荊溪卻自顧自地說著:「那個叫曹若愚的,雖然看著笨笨的,但他靈根深厚,修為不低,假以時日,必有大成。可他把味道留給你,說明他把你划進了自己的領地範圍,受他保護。」
文恪聽了,心頭一動,想起那日柳驚霜所言,問道:「你當真是只小狗?」
「我不是小狗。」荊溪莫名抬高了音調,像是生氣了,文恪安撫道:「我沒有罵你的意思,我只是說,你的原身,是只小狗嗎?」
荊溪嘴一撇,不肯回答。
文恪又道:「十幾年前,正邪交爭,天下大亂,夜城之中,魔族亦是流離失所,你,是不是也在其中?」
荊溪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妙,但還是不說話。文恪柔聲道:「按你的年紀推算,那時候,你最多四歲。魔族之人,雖然生而為魔,可幼年時,與尋常人無異。你從小流落,想必吃盡苦頭,說不定,當真就是一隻小狗,風餐露宿。」
「關你何事?」荊溪兩手抱胸,又一次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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