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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鬼。」那姑娘說話輕飄飄的,好像總差□□人氣兒,張何心臟咚咚咚直跳,問道:「在下——」

「不用告訴我姓名。」對方似乎並不願意細聽,「萍水相逢,養好了傷就趕緊走吧。這林子幽深,不是你這種小輩能進來的。」

張何啞然,半晌沒說話。

「你那個同伴傷得很重,目前還在昏迷,少說也要七日才能醒。」那姑娘將燭台放在張何床頭的小柜子上,輕聲道,「能走的話,晚點來幫我劈柴生火。」

「好,多謝姑娘。」

「要叫前輩。」

「啊?」

那女子神色自若:「我二十五歲時就進了這林中生活,只有中間去過兩次朋友家,少說也有五十年了。」

張何一怔,忙問道:「那,那前輩,對曜真洞天很了解?」

對方不言,沉默地注視著他,張何心想,這位前輩怕是有隱衷不便透露,再刨根究底,實在無禮,就頷首致歉道:「對不住前輩,我並不是有意要冒犯您。只是我幾位和師兄和好友與我走散了,我得去找到他們,所以才有些急切,請您莫怪。」

「我不怪你。」女子眼神無波,看不透她在想什麼,「你要離開的話,拿上我的燭台就行,它會指引你離開這裡。」

言罷,她便轉身離開了。

張何見狀,也沒有再躺下,而是趕忙起身,去看了眼謝照卿的情況。對方也被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傷口敷了草藥,目前正沉沉睡著,看上去已無性命之憂。

張何鬆了一口氣,就去給那位前輩劈柴。

那些柴火不多,應該是一個人平常做飯、取暖用的。張何一鼓作氣,很快劈完了,還將它們整整齊齊摞好,順手將牆角不知道是不是被黃鼠狼刨的小洞堵了起來。而後他將這窄窄的廚房收拾了一下,熬了點粥。沒一會兒,他就捂著心口,靠著牆邊直喘氣。

「你的傷沒好,不用這麼著急報答我。」那姑娘走了進來,給了他一碗熱藥,張何默然,接過來慢慢喝完了。

苦,特別苦,甚至有幾分酸澀。

張何舔了下嘴唇,低聲道:「我趕著出去,可能要辜負前輩的好意了。」

對方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說著:「這林子裡沒有其他人,你那幾個同門要麼活著離開了,要麼就死了。」

張何一怔,有些無措地立在原地。

「不過我傾向於他們還活著,若是死了,」對方頓了頓,像是在思考,片刻後,她低聲道,「若是死了,我三哥就要生氣了。」

「三哥?」

「他以前在鎮上做守門人,但我們也有好幾十年沒見過了。」那女子輕嘆,「畢竟是肉體凡胎啊。」

「可惜我那時候年紀小,一心要去外面,若是我接下了守門人的重擔,他也許不會那般操勞吧。」

「子孫無能,註定是個悲哀。」

那女子說的儘是些張何聽不懂的話,可那眼神里的哀戚他卻是見過的,在無數個熟悉的又或是陌生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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