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徒~」商硯書將外衣全部脫去,只著一身半敞胸膛的黑色裡衣,便要往床上一撲。
路乘於同一刻飛奔而起,逃命一般地往殿外逃去。
卻在躍起到半空時被商硯書抱了個正著,一起摔到那張奢靡華麗的柔軟大床上。
殿中燭火無聲熄滅,路乘驚恐地劇烈掙動時,卻聽黑暗中,耳畔傳來一道輕柔的「噓」聲。
「為師只是想跟愛徒一起睡而已,愛徒反應那麼大做什麼?」商硯書貼蹭著路乘的臉頰,在他的毛耳朵邊低笑。
路乘驚魂未定地急喘,但在商硯書輕柔的順毛安撫下,終於慢慢平復,他側臥著被商硯書抱在懷中,雖然是商硯書自己做了那麼些讓人誤會的舉動,又惡人先告狀,責怪路乘反應太大,但路乘現在也不想爭辯了,他只想平安度過這一夜,畢竟,那些變態的事情,商硯書也未必真的做不出來。
夜色已深,路乘想安靜睡覺,商硯書卻不斷跟他說話:「愛徒啊,跟為師說說罷,你跟你那好哥哥,以前在涿光山是怎樣生活的?」
路乘把耳朵撇下,像是人捂住耳朵那樣,裝著聽不見商硯書說話。
商硯書撫著他背脊的手往下一摸,路乘頓時一個激靈,老實回答:「就是每天講講經,授授課,但我經常開小差,沒學到多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山裡亂跑,尋找好吃的靈草,無聊時再去欺負一下山裡的猴子。」
「就像你欺負劍宗弟子那樣?」瀛洲同行時,商硯書也是聽盧新洲說過惡馬的事跡的。
「嗯……」路乘有些心虛,越是回憶越是感覺他不務正業,基本沒怎麼幹過正事。
「為師這裡倒是沒有弟子和猴子……」商硯書一下一下地輕拍著路乘背脊,思索著,「去伏見的血河獄調些人來如何?」
「愛徒可以隨意欺負他們,為師也可以陪你一起。」他笑吟吟地提議。
「不要。」路乘已經把這個壞習慣改掉了,他對欺負魔修也沒興趣。
「你和他是親兄弟?」商硯書又問。
路乘下意識想答,但隨即又變得有些不確定,人間關於親兄弟的定義是出自同一對父母,但他和他哥哥顯然都沒有父母,他哥哥是如傳說中那樣歷經九萬九千九百十九劫後,得天地造化應運而生,因而一誕生便有強大的法力,那他是怎麼出生的呢?
路乘對這一段的記憶模模糊糊,只知道他的意識尚在蒙昧時,就已經與哥哥在一起了,之後也是對方一步步帶著長大,說話寫字,修行法術,甚至相當一段時間裡,路麟還會耗費自己的法力,用商硯書曾經用過的那種注靈方法,幫助路乘開蒙智慧,提升修為。
說是哥哥,但路麟其實對他跟父親也沒什麼差別,路乘的所有,包括名字,都是對方給的。
「是。」路乘最終還是這樣答了,無論是否符合常人眼中的親兄弟定義,但他一直是這般看待的,而且天地間只有他和哥哥兩隻麒麟,不會有人比他和哥哥更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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