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江寒陵這輩子可能都沒像現在這麼粘人過,說不定小時候會冷著臉自己沖奶粉喝,連奶瓶都是酷哥款式,完全不會撒嬌讓大人喂,更不會撒嬌要抱抱。
既然看不到臉,那這個面對面的姿勢就太累了,兩條胳膊都沒地方放,而且除了胸口什麼都看不到,無聊得緊,他還得守夜,不能就這麼睡過去。
白黎用胳膊肘撐住床鋪,緩慢而費勁地轉動身體,耗時一分鐘後終於成功在江寒陵懷裡轉了半圈,可以消停呆著充當降溫抱枕了。
他想消停,可惜身後的人不消停,大約是剛才的吐槽經過七扭八歪的奇怪線路進入了神志不清的的腦子裡,江寒陵將胳膊在他身前一勒,低下頭,嘴唇貼在他耳後,開始熱氣騰騰地胡言亂語:「看GG復活不了,我就氪金。」
白黎:……
他棒讀式誇讚:「哇,那你可真是好棒棒。老師,快給我家子涵來朵小紅花,要最大的那朵。」
青少年沉迷網路遊戲果真是個亟待解決的嚴峻問題。
江寒陵可能察覺出了他語氣中的敷衍,感到非常不滿意,於是張開血盆大口要把他的左耳朵咬下來。
當然,「血盆大口」純屬於白黎的藝術加工,堂堂監察隊隊長不會缺一口肉吃,說驚悚點想吃人肉也不是吃不到。
他只是用雙唇抿住了白黎的耳垂,齒尖細密地啃噬,間雜著舌尖的撥弄,火熱,濕潤,輾轉。
不疼,但很磨人。
不,磨鬼。
這還不如張開血盆大口呢,太破廉恥了,成何體統!
白黎像殭屍一樣朝前伸出雙臂,奮力掙扎著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耳垂上的啃咬越來越用力,他的掙扎也越來越用力,活蹦亂跳,比過年的豬都難抓,連煞神都要調整姿勢保持懷抱的牢固性。
白黎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度秒如年。
十二年後,江寒陵終於鬆了口,在他耳邊陰惻惻道:「別動,再亂動就讓姓花的陪葬。」
白黎:……
這也不失為一種葬花,行為藝術,惹不起惹不起。現在都不流行霸總醫鬧那一套了,這人還挺復古。
不過這什麼意思呢?知道拿花錦川威脅,那就說明知道自己懷裡抱的是誰唄。
知道還咬,這到底什麼意思呢?
肯定不可能是那種意思,傳說中無情道比琉璃還容易破,哪經得起這麼折騰?
應該就是燒糊塗了吧。
也許是小時候斷奶早,口欲期沒有得到滿足的後遺症。
白黎陷入深思,安靜下來。
柴房四面漏風,破舊的窗口黑洞洞的,外面早就天黑了,魔界沒有月亮。
火堆上燃燒的火焰不住搖曳閃爍,燒得乾燥的木柴畢畢剝剝地響,遠方傳來不知道是夜風還是某種獸類的嗚咽嚎叫。
門口幾道單薄的符紙被風掀起來又落下去,章瑾出去已經有段時間了,白黎心裡浮起一絲擔憂。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