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弦怔怔的看著花王，腦子裡就剩下了這一句話。

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沒有經歷過雙意識同時存在的痛苦，他一出生就只有他自己一個意識。

也就是說，他是彼岸花里妖化最成功的那一個，他是個真真正正的妖，和冥界彼岸花徹底且成功的割裂開來了。

他是彼岸花族努力了幾千年所出現的最好結果。

「當年我們曾嘗試過和妖族結合，用其他妖族的血液幫助我們完成妖化。但後來我們發現，跟其他妖族結合，生下來的孩子大多數不是彼岸花族，鮮少的幾個彼岸花族依舊沒能擺脫雙意識混亂的苦惱。」

花王嘆了口氣。

「這對彼岸花族沒有任何的好處，甚至還帶來了不少禍端。和其他妖族結合，等同於允許其他妖族進入彼岸花族生活，這就導致了我們彼岸花族的秘密被外人所知。

這幾千年來，竊取彼岸花族秘密的其他妖族有好幾個，最嚴重的時候，我們差點就滅族了。當年耗費了很多彼岸花族人的性命，才將那些事件平息下來。

所以至此以後，彼岸花族鮮少跟外族聯姻，更不會隨便邀請其他妖族進入彼岸花的地界。

這一次是殊綺想要向整個妖界宣告自己的地位，這才冒險邀請了外族人，她以為邀請的全都是你們這些小輩便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惜啊，就因為這一次的邀請，她徹底毀了自己，這又何嘗不是一次巨大的失敗？」

說到這裡，花王轉頭看向沈離弦。

「所以，你知道當初你娘偷偷跟人族結合的時候，我們為什麼容不下她了吧？」

「知道了，但仍舊不認同你們的處理方式。」

「認不認同，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年，無可更改。若時光倒流重來一次，你娘絕不會改變她的決定，因為她真的很倔。

她覺得既然跟妖族結合無用，那不如嘗試一下跟人族結合。若是這一次不成，她說不定還會去招惹魔族，那可比跟人族結合危險多了！」

花王說完之後發現沈離弦神色麻木，目光落在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這個真相對你來說有些殘忍，但不經歷殘忍又如何快速成長？就像彼岸花族，殺不死另一個自己，永遠不能走到人前，你懂嗎？」

「我懂，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所以，你覺得我在騙你？」

「或許你沒有騙我，但你看到的也未必全是真，我有我自己的判斷，我相信我內心的感受。」

「那你覺得哪裡不對呢？」

「我們沒有必要說服對方，所以也沒有必要把分歧一個個都解決掉。」

花王一怔，他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多，沈離弦竟然沒有完全相信，不但不信，現在還拒絕跟他再討論溝通！

他好像只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相信自己所相信的，至於自己向他表達的這些東西，他一概不聽。

這又犟又氣人的脾氣，倒是跟他娘學了個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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