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就這麼從心口蔓延開來。

而這樣的痛，還是無法言之於口的痛。

看結局，他赤炎宗弟子至少是沒有全部淘汰，比之前的處境好了。

但看過程，他比之前痛苦千萬分！

他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能猜到他們的意思，葉靈瀧她就是故意的，她在報復，報復他們以前的那些作為！

雖然早知道他們會報復，但看到罪遭在弟子身上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萬分心痛。

自盡淘汰，比被人暗算淘汰屈辱太多太多了！

更何況做下這個決定的，還是他最意氣風發的弟子，赤炎宗最驕傲最強的首席弟子，為了宗門的成績，他把武器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看到這一幕，天定宗主和邊上的雲揚宗主內心也非常的複雜，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赤炎宗主，感覺說什麼都不合適。

同時他們也期待自己的弟子能快速的突破這困境，也好過遇上葉靈瀧做這樣的選擇。

這種，屈辱又痛苦但得顧全大局的選擇。

登天山內，眼看著赤炎宗二十多個弟子全都自盡後，保護罩里就剩下了五個赤炎宗的弟子，以親傳弟子蕭正陽為首，其中還包括了她的大哥段星河。

她兌現自己的承諾，將這個物理打造的保護罩取開。

她站在紫色的煙霧外面，運轉靈力將段星河腳下纏繞著的藤蔓狠狠的斬斷。

藤蔓斬斷之後，他從毒氣範圍里走了出來，直到他出來之後，才抬起頭來看向葉靈瀧。

而葉靈瀧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正好轉過頭去跟他對視了一眼。

只一眼，他們兩個什麼也沒說。

時隔百年又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場之上，好像當年的熟稔和親近在這一刻已經變成了遙不可及的距離。

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什麼話都說不了，更不知如何開口。

葉靈瀧轉過身去跳過了院子直接離開了。

段星河收回了他的視線轉頭去斬斷剩下四個同門腳下的藤蔓。

看到他們這副模樣，蕭正陽嘆了口氣：「你剛剛怎麼不跟她說話？這麼多年不見，你不問個好嗎？你分明很想問的。」

「我問不出口。」段星河道：「被逼跳進九幽十八淵的時候，她剛突破煉虛，這些年怎麼可能會好？」

蕭正陽又嘆了口氣，本來是朋友，是生死之交，誰也沒有背叛誰，但一切就是變了，見面也不能寒暄了。

「所以，你覺得當年無憂樹被毀，是他們的做的嗎？」段星河問蕭正陽。

「我覺得，重要嗎？」

「重要，內心愿不願意相信，對你自己來說很重要。」

「不是。」蕭正陽認真的回答：「我覺得不是他們做的，他們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