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回了好,拖出行李箱收拾東西,裝到一半,不知道從哪兒掉出來個彩色信封。
她整個人都僵住,手指控制不住地顫,在地上蹲了一會,才伸手把信封撿起來。
信紙的顏色是她最喜歡的紫色。
上面是宋嵐如的字。
「真遺憾,不能去看你的畫展了。
別對這個世界失望,要努力,精彩地活著。
媽媽永遠祝福你。」
孟夏的眼眶滾燙。
十八歲這年,她惶惶地躲回這座千里之外的小鎮。
沒有考上H大美院,沒有繼續畫畫。
甚至沒有勇氣為母親討回公道。
那些如蛆附骨的傷疤,並不會自愈,只會因為軟弱的逃避,惡化,潰爛,將人從裡到外的蠶食。
她捏著那張信紙,突然有些記不清,十七歲的孟夏是什麼樣子。
——
小夜都外有片空地,往前走是處死胡同,一般沒什麼人過去。
周燼叼著煙,長腿交疊,懶散地踩在對面台階上,薄外套被吹得烈烈鼓起來。
沈野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的玩意。
「阿燼,你這個症狀持續多久了?」
他快要笑死了,這都是什麼東西,一堆破花破草,還弄得挺好看。
說著,要伸手去碰。
周燼睨他一眼,一巴掌拍開:「別瞎動。」
那堆花比她還嬌氣難伺候,周燼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耐心,真找了這麼多來。
他最近真是瘋了。
烏鎮的位置不算太靠南,現在也就十幾度,藍雪花喜暖,已經開始大片地凋敗。
剩下那點比較頑強的,基本上都讓他弄過來了。
周燼抖了抖菸灰,收回腿,從摩托上跳下來。
沈野來來回回地打量那堆花,突然福至心靈。
周燼這幾天沒怎麼去學校,小夜都也不常見著他的影,回去的時候牛仔褲上總是蹭著灰。
他經常跟一幫狐朋狗友去飆車,不光車技好,也會修車看車,有時候靠這個賺一筆錢。
沈野他們還以為他神出鬼沒一周多是去幹這個了,現在一看不是。
就是為了這麼一堆叫不上名的花。
還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碰都不許碰。
沈野搓搓下巴:「阿燼,這花是幹什麼用的?」
周燼耷著眼皮,手上拎著個頭盔轉來轉去。
「畫畫。」
「這破花有什麼好畫的?」沈野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周燼不耐煩地睨他一眼:「你問我?」
那天在里陽山,泥娃娃說她的第一幅畫畫的就是這個。
少女的下巴微微抬起,烏髮被山風撩動,眼睛裡有光。
挺生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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