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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必比,灰暗的鏡頭裡,一身絲質長裙的唐秀坐在鞦韆上高高盪起,那輕飄飄的絲綢在空中飄蕩,她口中唱著艷詞,聲音卻無比疏離而遙遠,而後鏡頭一閃,當初的高門大戶出現,熱鬧而歡欣的笑聲,年輕的尚未成為寵妃的寵妃提裙跑進自己家門,躲在父親身後沖夫子做鬼臉,然後鏡頭又一閃,依舊是這高門大戶的將軍府,只是府中已空無一人,配上那極具年代感的鏡頭,一瞬間叫人有種在看鬼片的感覺,鏡頭再切換,鞦韆再次高高盪起,那詞兒已經唱到第三句了,鞦韆盪到最高點的時候,鏡頭切換到了她曾經上的學堂,然後一閃,坐滿了或認真或調皮學子的學堂也成了空蕩蕩的鬼屋,唱詞已經到了第四句,鏡頭的閃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只是她盪下來那一瞬間,觀眾已經不知道屏幕上究竟切過了多少個鏡頭多少個場景,曾經與現在,似是共同組成了她的一生。

而後燎天的火勢燒到了這座宮殿中,那火都是陰暗的,燒起來時的煙霧一點也沒有美感,就跟現實里著了火沒什麼兩般,但就是這樣的火,配上唐秀那張艷麗但疏離的臉龐,讓這個鏡頭有了一種驚心動魄的衝擊力。

火與煙徹底漫過她的身形,火停下時,鏡頭中只剩一片焦黑的宮牆。

就當屏幕前的觀眾還沉浸在這份衝擊中時,鏡頭又變了,齊斂飾演的書生伏案埋頭奮筆疾書,他的書生裝扮很經典,曾經兩岸三地拍過的各種版本的聶小倩的故事裡寧采臣是怎麼穿的,他就是怎麼穿的,不光是他這一身裝束,就連背景里的漏風屋子,茅草鋪成的床,還有案上案下的泛黃的紙,都像是從鬼片裡挪出來的。

屋外的妖風一吹,那些紙便四處飄散了,書生連忙著急地放下毛筆,伸手去攏那些要被吹走的紙張,那飄散著的紙張被他收攏回來按下後,鏡頭中就出現了齊斂那張臉。

齊斂那張臉該怎麼形容呢,那是一張讓人一看便想要樂觀的臉,他在演書生的落魄與窮酸,不得志與苦悶,但是他的臉沖淡了一部分這樣的落魄苦悶,再加上他抬起頭時那過於明亮的雙眼,和雙眼中的光,一下子就讓這個昏暗的場景多出了幾分希望,而這就是導演想要的效果,書生在破敗的茅草屋裡苦悶地奮筆疾書,但是觀眾看見他的臉,就會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於是剛剛看著寵妃消失在火海之中的茫然與悲傷被稍微撫平了些,但就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屏幕上很快地閃過了一張臉,一張後來的權臣的臉。

權臣與書生在長相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導演沒有刻意讓齊斂扮老,但是……那是兩個人。

其實只是一閃而過,那張絕望的臉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卻讓人再也回不到這個場景中的那種希望氛圍中來了。

「若我是姜維——」

然後秦尤的聲音響起來了,年少的女官侃侃而談,她是那樣目空一切,是那樣唯我獨尊不知天高地厚,導演也沒再玩「閃回」那套——雖然在這裡應該不能叫閃回,叫閃前才比較對嗎?——但是女官不需要閃回的理由是,她講的每一句話,都在為自己下讖。

無需多餘的鏡頭,也無需BGM烘托,此時此刻,天白電影那版《讖言》的劇透成了最好的鋪墊,所有人都知道女官的結局是什麼,但,他們只能看著她一句又一句預言了自己的命運。

不會有比這更深重的悲哀。

扭曲的透明的「讖言」兩個字逐漸浮現在鏡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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