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又是讓哪頭驢踢了?」付錦衾問聽風。
「大致是。」聽風花了一點時間跟付錦衾解釋張家毀約的事,門外的雪一直下,漸漸將三人的頭頂都染白了。
一刻鐘後,酆記門上咬著元寶印的銅面門牙,不疾不徐地在門上叩了三下,焦與循聲開了半扇門頁,在叩門的折玉、聽風身後,看到了眼裡沒有一絲笑意,卻勾著嘴角的付錦衾。
這位爺不知打哪兒回來,戴著風帽,身上披著蝠翼緞金呢披風,帽子上都沾著厚密風雪。
焦與沒料到付錦衾會在時隔幾日之後親自登門,愣了許久方遲鈍道,「付公子,您來了。」
「唔。」付錦衾拾級而上,「來看看人還在不在,用過藥了嗎?」
石階上的風擰著旋兒的在他腳下打轉,焦與莫名覺得身上發冷,硬著頭皮胡說八道,「用過了,一連吃了好幾日,現今看著倒也有些顏色,只是身子骨還不大好。」
付錦衾徑直往鋪子裡走,明顯是要親自「看看」。
焦與抓著門頁踟躕。
對於付錦衾這個人,他其實是有些忌憚的,說不上為什麼忌憚,只知此人輕易不能招惹。江湖人看江湖人是另有一番計較的,付錦衾身上沒有江湖氣,也沒有富家公子的輕浮,一應身份在樂安都有跡可循,他暗自查過,依然覺得看不透此人。
「付公子,我們掌柜的還沒大好,之前便囑咐過不讓您來探她,擔心過了病氣。」
姜染成為全城「狗不理」的時候,只有付錦衾肯搭理她,這會子人來了,焦與不管從哪個角度都不好意思將人拒之門外,嘴上又少不得要攔阻。
「她倒是會為我著想。」付錦衾如過往一樣進了二門,步子邁得不急,話也說得和緩,背影卻是不容置喙,至於左右為難的焦與,自有折玉聽風應付。
三人在門口僵持,剛買了一吊肉,準備送到後廚剁碎的童換一看勢頭不對,拎起裙子,拔腿就往後院報信。可惜這人速度雖快,嘴皮子卻跟不上腳程,一句『掌柜的,債主子來了,您再不跑就完了』燙嘴山藥似的在嘴裡倒騰了幾個來回,楞憋成了一句——
「來,你完了!」
姜染正坐在棺材上望天,聞言猛地看向童換,露出一臉不可置信,「你說誰完了?」
她都這樣了還能玩到什麼程度,她是不想幹了嗎?小跑進來給她添堵。
「不,我,我...是說。」童歡連比劃帶結巴,越急越說不出口。
「你剛說誰來了?」姜染替她回憶。
「對對對......」童換急得跳腳。
「對誰?」姜染聽得也急。
「誰知道誰來了,竟讓她嚇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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