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不欺人,兩人的畫高下立判,就算老畫師是衙門裡用了許多年的老人,柳捕頭也不得不承認,童換的畫確實技高一籌。
畫像沒過多久就由童換繪製出了厚厚一沓,衙門柳捕頭要走了兩張大的,給了童換三十個銅板,剩下一沓是姜染讓畫的,吩咐焦與等人送至各家店鋪。她擔心看告示的人太少,多發些出去,總有更多的人能看到。
童歡嘴皮子不利索,只負責送付記這一家,揣著畫像撩開對門的帘子,她籠統地看了一眼付記的生意。眾人不再對酆記好奇,付記的生意就恢復到了賠錢和不怎麼賺錢的狀態。柜上只有折玉一人在「忙」,手上沒什麼實際的活做,單是守著一爐子咕嘟冒泡的茶壺在那兒看火。
童換敲了敲櫃面,折玉有些意外地抬眼,笑道,「童姑娘來了?過來買點心的?」
折玉跟他們家公子一樣,有張愛笑的臉。不同的是,付錦衾的笑是時有時無,看著疏離,他的則像長在了臉上,少年眉目不知愁,像風和日麗的晴天,總那麼透亮。
童換對著他搖頭,額前是層「一刀切」的留海,一晃頭就在小山眉上跳。說話前會不自覺地蹙眉,掏著懷裡的畫紙道,「這,兩個...這兒,這,幾張,貼,貼。」
她用手比劃,放了兩張通緝令在櫃面上,剩下三張她揚頭四顧,注意到鋪子裡有扇山水屏風,兩隻手提著作勢一貼,她要把畫粘在這上面。來之前她們門主吩咐過,要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折玉起初並沒注意那畫,揚著眼看過去,眸色就是一寒。他只聽說酆記接了官府的通緝令,要為他們作畫,只道是尋常水平,沒料這畫會讓她們作這麼透,大到輪廓,小到五官,都細到了骨子裡。
他們的人正在樂安城裡「守」周計鄲,這畫若是做成這樣,他們的差事就不好辦了。
童換轉過臉時,折玉已經掩去了情緒,歪頭笑道,「貼那兒做什麼,覺得我們那屏風不好看,要用紙遮起來?」
不是。
童換擺手,神色舉止都像個實心眼的孩子,再貼再舉,從一頭到另一頭,比量了三次,意思是這屏風上你貼三張。
折玉生出逗她的心思,點頭說,「遠山不好看,只有靜湖能入眼,讓我們把山遮上,只留底下那一截?這我得跟我們公子商量,這幅遠山泛舟是他親自選的。」
童換看出他在戲弄她,走回櫃前,使勁敲了兩下桌子,語氣不善地道,「玩兒,玩兒我?」
她那嗓子其實挺好聽,只可惜了說不全話,折玉見這人變了臉色,哄著她道,「我知道你們要貼通緝令,官府那邊的畫都給過去了?畫了多少?」他們晌午就聽說他們報官了,至現在才兩個時辰。
童換用手比了一個長度,意思是,給了,這麼厚。
折玉沒再說話,隨手拿起一張端詳。
周計鄲在江湖譜上也有畫像,畫師是妙手宣公凌招蔚,一筆繪山河,一紙定乾坤,已是神功妙筆,竟都不及她畫得傳神。折玉重新將視線落到童換臉上,笑道,「這是你畫的?怎麼畫這麼好,過去學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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