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能治燙傷,你這兒有藥勺嗎?用之前要先攪一攪。」
聽風奇怪地看她。
她真確定他是他了?怎麼一點猶豫和疑惑都沒有。
聽風不知道,平靈是五個人里最「泥」的一個人,愛好混日子,喜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囂奇門刺客愛以任務完成多寡明里暗裡的較量,焦與為了讓她「上進」,經常拿她跟勤快的刺客做對比。
「嚴辭唳手下的隆似凜這個月都接了三十二個任務了,顧念成手下的周西此也有二十九個。」
她聽得皺眉,「怎麼會有這種害群之馬,這不耽誤我們偷懶嗎?你以後少跟他們玩兒,這種人最討厭了!」
她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樂得在鋪子裡做個悠哉丫鬟,素日撿衣梳頭,曬太陽歇晌午,沒什麼比這更自在。
她偶爾也想過,要是姜梨一直瘋下去,她就回囂奇門裡把這些年存的錢都挖出來,在樂安做一輩子不賺錢的生意。
聽風用藥勺塗藥,她盯著看了一會兒,閒聊道,「別看這藥不起眼,蟲咬、手腳龜裂,凍瘡都能治,焦與他們有時也用它擦腳,我特意用綢布做了區分,紅頂白瓶的治外傷,綠頂白瓶的擦腳。」
聽風擦藥的手停了。
平靈奇怪,「怎麼不擦了?」
擦不了,他這是手,不是腳後跟。
他把藥勺放到一邊,帶孩子認字似的,指著藥瓶塞子上的小布條問平靈,「這是什麼顏色。」
平靈猶豫了,因為知道自己有認不清顏色的毛病,但這毛病從她不出任務後,就沒人提醒過了。比如姜梨,你給她什麼她就穿什麼,這個習慣不止在樂安,過去在囂奇門她也不挑。再比如童歡,也不會特意矯正她,她那嘴結巴成那樣,縱使覺得不對,她說話費勁,又無傷大雅,也就咽下去了。再比如她自己,她要是能看出來顏色不對,她就不是色禍了。
不過她對這些事也是習以為常,聽風既然這麼問了,那就說明拿錯了。
「我來得匆忙,沒注意看顏色,可能拿錯了,裡面的藥是一樣的,這瓶是我新拿的,沒人用過,老話不是說手腳不分家嗎?腳其實比手乾淨,手是大哥腳是么子,大哥幹活么子享福。」
這都是誰說的老話,跟他們這事兒挨著嗎?
聽風虎口那塊燙傷其實挺嚴重,平靈堅持用藥勺給他塗完,「那藥真沒人用過,我打開的時候你也見了,滿滿的。」
聽風沉默地皺眉,沉默地看平靈自說自話的圓回了一切,又看著她心安理得地抓起了提盒。
她說,「我回去了,你別用蟬翼皮遮它了,燙傷得晾著,越捂越沒年月好。要是幹活怕沾水,就別幹了,歇兩天,你不幹的事兒總有人會接起來,耽誤不了什麼。」
她勸他別逞強,該歇便歇著,這是她放在小事小情上的道理,不到拚命的時候就好好養命,偶爾偷點小懶,怎麼過都是一生。
聽風頭一次聽到這種理論,目送她走遠,破天荒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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