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這人看不慣阿諛奉承,更看不慣自以為是,他是擔心過姜梨死後孽債太多,怕自己接不下來。但你要是讓他認慫,承認天下令高囂奇門一頭,他能從你第一根頭髮開始拔起,拔到禿。
比不過是客氣,真要比劃也不會怕。無非就是硬著頭皮干一場的事兒,英年早逝,好過丟人終老。
杜歡眼含費解的看著嚴辭唳,覺得這個「小侏儒」比他想像的難勸。你看他不大點兒的個頭,一臉陰翳模樣,丹鳳眼一挑,脖子一歪,打眼一看就是歪門邪道,說出來的話怎麼能這么正呢?
「關鍵陸祁陽不是活著嘛,而且也沒人能殺了他。放眼整個江湖,只有他一人將內功心法修到了無上之鏡,就算姜梨拼盡全力也只有四成勝算。連她自己都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些年間很少與陸祁陽直面交手。」
杜歡說,「白不惡的意思是,願意給您一個承諾,若您願意與他聯手殺死姜梨,他可以保證天下令不會追究囂奇門與他們的恩怨,畢竟這些事都是從姜梨和陸祁陽的宿仇上來的,她死了這事兒便算散了,煙消雲散...」
杜歡手掌向上托舉,仿佛真送走了一團煙,他說長老,「您是聰明人,天下令要是不在姜梨死後找囂奇門的後帳,您還有什麼後顧之憂。無非是應對一些小仇小怨,屆時,囂奇門成了您的,門主也是您的,姜梨為您白做了八年嫁衣,不也算得享其成嗎?當然,這成效不能白享,殺姜梨您肯定也得出力。」
嚴辭唳笑著用舌頭抵了抵腮幫子,「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怕殺不死她。姜梨功力大損,白不惡還這麼懼她,怕北部五派不肯出人?還是怕自己跟黑不善一樣,被摘了腦袋掛在龍門石壁上。」
「怎麼可能不出,已經有兩派在去的路上了,白侍主只是想要更大的勝算。而且樂安城裡,另有一派人在護著姜梨,白侍主之前讓五徒入樂安,全部折在這些人手裡了。」
嚴辭唳蹙了一下眉。
「你說魏西弦、武瘸子那些人?」
「沒錯。」
嚴辭唳若有所思地撐著雙臂向後靠,盤起的雙腿隨後伸直,鬆了松腿筋,「要是這事兒是這麼盤算的,你就不用回去了。我斷你兩條腿作為叛門的懲罰,手留著,繼續為門中作畫。至於姜梨那邊,他白不惡有幾成勝算就辦幾成事,老子不跟他攀這層關係。」
樂安城那股勢力廖詞封跟他提過幾次,他認為白不惡勝算不大,更不想被人當刀用。
他把骷髏頭放到一邊,從腰上摘下一串鑰匙,有零食盒的,有金庫的,有地窖的有地牢的。
杜歡臉都嚇白了,知道他是打算進來卸自己的腿。
「長老,長老!屬下知道錯了,屬下再也不當順風草了。」
嚴辭唳找不著是哪只鑰匙了,眯著眼,專心致志地埋頭,臉低下來,鼓起一點孩子才有的肉肉。
「長老,屬下腿沒了不要緊,生活上到底不便,到時您還得單找一個人伺候屬下。您就給屬下放回到風停山吧,屬下可以一輩子都不下山,一輩子為您作畫。」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