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她伸出了一隻纖細的小手,惡狠狠地擺了兩下,示意他們趕緊走!
她不要他們安慰,更不需被理解,她這種惡人,生來就是要讓人恨的!
囂奇門主還非常的孩子氣。
這是沈從鄂和林賠笑對姜梨的另一認知,但是這次誰也沒再多留,畢竟這「孩子」除了敏感彆扭以外,還暴躁易怒,攻擊性極強。
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院外。
整座院子都被漆沉的夜色披上了一層水涼的黑紗,月夜極淡,不動聲色地被雲遮了,身側榆樹葉子傳來細碎的沙沙聲,竟是忽然下起了一陣綿密的小雨。姜梨不知在這雨里蹲了多久,她感覺不到冷,也感知不到它落在身上的份量。
她恍惚地看著身側被打濕的野草和濕透的泥。
「想要殺死陸祁陽,就必須修到無上之境,你現在去找他報仇,只能是螳臂擋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衝動,你偏不聽!」
這是六年前藥仙薛閒記對她吼出的一段話,那時的她剛與陸祁陽交過一次手,戰況非常慘烈,是帶著一身傷,躺在一隻木板車上,被焦與他們運送死人一樣送到薛閒記面前的。
她問他,「我什麼時候能好。」那時的鬼刃還沒有跳出來,她還有自己的意識。
薛閒記氣得咬牙,「還想去送死?背著霧渺宗上下六百多條人命,你敢死?!」
「我不敢,所以躲躲藏藏地活了這麼多年,可是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頭。」十四歲的她笑得比滄暮之年的老人還要蒼涼,「仇人近在咫尺,滅我全宗,殺我弟子,逼我顛沛流離,割我至親至愛,我難道要看著他老死嗎?」
霧生山的種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夢裡跳出來。那樣的慘烈,那樣的疼痛,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經歷一次。
「可是你死了,就真的什麼可能都沒有了。」薛閒記語氣降下來。
「我現在又有什麼?之前眾寡勢殊,我造了一座囂奇門,自以為可以與他分庭抗禮。如今看來不過是保全自己,他抓不到我,我也殺不了他。你說我打他是螂臂擋車,我自然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可我逆不了天,改不了命,九影十境便是極限,就算這些年雜學旁收,研習了不少他派武學也仍是不足。
我不斷殺人,不停練手,我嘗試以最快的方式割斷對手的脖子,我開始見不得活的氣息,習慣了滿眼猩紅...我快看不清這世間的顏色了,若是不早點去跟陸祁陽拚命,我擔心還未與他交手就先瘋了。」
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難受,比任何一個人都急於報仇。
薛閒記又怎麼會不明白姜梨,他說阿梨,「你的武功在全盛高手裡已是極致,只是陸祁陽太強,早已不在你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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