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就事論事,世侄心中有恨,老朽可以理解,畢竟劍宗當年死傷慘重,我那老哥哥更是一夜之間連失獨女愛徒,任誰都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可世事無絕對,萬一此事另一番說法,前有霧宗被滅,後又囂奇含冤,不是更要一錯再錯了嗎?」
「我看你就是老糊塗了,沒聽見世侄說的?」東陵派掌門依舊不肯相信。
「要我說再查查。」王長白立場不堅,周換瞻前顧後,而姜梨,沒有收劍。
她看向王沛之,「我的人不能白死,要我收手可以,要麼你磕頭認罪,我只殺你一人,要麼我血洗羽西,絕你劍宗香火。」
「姜門主!」劉世塵面露急色。
「劉掌門。」姜梨看向劉世塵,「今日之言姜梨銘記在心,多謝你信任,但我囂奇門眾是為救人而來,不能平白受冤。羽西劍宗殺我門下弟子三十,血未乾,人未冷,一身劍傷幾近活剮。姜梨不認,囂奇門下三千部眾,更不能認!」
「您不幫忙壓壓姜門主的火?」折玉看得心急,低聲與付錦衾耳語。
付錦衾一直在觀察王沛之,羽西劍宗不比當年,王沛之也不是一把華光裂江湖的王常與,何以敢有挑戰囂奇門的氣魄?
「今日這火燒不到劍宗。」付錦衾收回視線。
「燒不到?這都快打起來了,還能有什麼其他變故不成?」
一道內力極厚的傳音打斷了折玉的喋喋不休。
「姜門主少時性烈,沒想到經歷十年,還是這副點火就著的性子。萬事以和為貴,何必非要動那三尺劍鋒,傷人傷己。」
天色陰沉,這一聲猶如撥雲,硬將天空做樓閣,念出了迴蕩天地之力。細聽聲源,這人似在百丈之外,又像近在咫尺,折玉暗暗一驚,張眼看天。
半空之中有人信步而來,初時只是一道微弱的人影,腳程卻快,仿佛凌空裁斷了一半路程,快進而入,單單只是幾個瞬息,便已落地。
這人一身靛青儒道袍,腳踏淺幫步雲履,手持麓尾拂塵,輕輕一掃,捏指一禮,「慈悲慈悲。」
竟是留風觀掌教,素有大承天師之稱的馮時蘊。
「可惜姜門主殺氣太重,您這兩句慈悲恐是渡不動她。」
大角色不止來了一位,有人凌空而至,有人靜觀多時,人群之中再次有人發聲,這人扎在人堆里,囂奇門眾自進門開始便注意著周遭動靜,根本不知這人是何時來的。
他長相普通,衣著質樸,是最尋常不過的中年男人模樣,放在人群里像一群人,放在樹草旁邊甚至可以「是」樹草。
折玉咋舌,無聲樓里無聲主,千人千面段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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