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與臉色倏而一沉,窗外『滋啦』喊了半晚的夏蟬忽然鳴金收兵,挪到其他樹上吊嗓去了。於稱意背對著他忙碌,微一側首,王常與看了眼四周,壓下直欞窗,筆直走到於稱意面前。
「那麼,胡辣湯配肉包子怎麼樣?」
「你就不能蔥油餅配豆漿?我豆子都泡好了!」
說他備的都是甜的他就全換成鹹的,一點靈活勁兒都沒有。
與此同時,決定靜觀其變的平靈等人已經退出主室,回到弟子房內去了。
房門一帶,留下一室寂靜和一張寬大的羅漢床。
床的中心置著一張矮腳茶桌,桌上堆著一疊葡萄皮,都是姜梨一個人吃的。自從在樂安虧了嘴,走到哪兒都要吃兩斤葡萄,此刻嘴裡還剩最後一顆,被她連皮帶肉地嚼碎。
她愛吃水果,脆的,甜的,酸的,吃的愉悅時會彎一彎眼角,臉上永遠像颳了層白瓷,孩子氣時也是一副孤單的「鬼相」。
付錦衾隔著茶桌看她,偶爾會問自己看上她什麼了,也許是這副天下不仁,也能在深淵舔糖的樣子,也許是因為那張愛說話的破嘴和小脾氣。
她記仇,吃葡萄的時候看向他的眼神並不友善,完全沒有忘記他在樂安的所作所為。她今日又格外懶,沒骨頭似的歪在一側,唯有嘴巴不知疲倦的動著。
「有事要說?」她躺得矮,需要仰起下巴才看得到隔壁的付錦衾。
「沒什麼要說。」付閣主收回視線,劍宗這場事變故頗多,不管是王常與,三大派,還是彭輕滌那些人都有各自的小六九,他們此刻不給反應才是最好的反應。
「沒有就歇了吧。」夜沉了,她想睡了,順便讓他臨走之前把茶桌幫她挪到地上去。
付閣主憊懶之態與姜梨無異,「今日在飯桌上不是答應成親嗎?老頭說讓我們提前適應適應,只留了一間內室給你我住,內外院都住滿了。」他無處可去。
「我怎麼沒聽見他說?」姜梨一愣。
「這是他單獨跟我說的。」
「說了你就同意?」姜梨撐著胳膊坐起來,一臉訝異,「男女授受不親,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大禮還是要守的。而且你我早就不好了,我從樂安出來那日就跟你斷了!」
「斷了?」付錦衾最忌諱就是這個「斷」字。路上兩人有意壓著此事沒提,心裡其實都埋著一顆「雷」,不觸不發。
他看向姜梨,「誰同意了?」
好是兩個人好的,如今一個人自說自話就算斷了,手裡有聖旨還是傳國玉璽?
姜梨沒想到他那麼講理的一個人,硬在這事上不講道理,不由氣悶,「照此說來,我一個人還做不得主了?」
「你自然可以做主,那就請姜門主解釋一下,今日為何在王常與面前同意你我親事。」
「搪塞之言你也當真?你不是也應下了嗎?」
「我應的是我的心。」
她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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